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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碰上個仁厚的倒罷了,若非如此……穆大人日後如何自處?”
穆少英一笑,“有勞朔大人憂心,只是少英實在不才,只會衷心為君分憂,為百姓做事,這皇家之事,委實……愚鈍啊。”
朔月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說道:“大人赤誠之心令我佩服,只是這太子是將來的帝王,事關江山社稷百姓安定,大人又怎能說這不是為君分憂為百姓做事呢?”
穆少英為難地皺著眉,朔月見他猶豫,又繼續說道:“當今朝中唯六皇子最受皇上寵愛,最受大臣們擁護百姓愛戴,若是日後由他等位,大人所憂所慮又怎會存在?”
穆少英沉默,朔月見此微勾唇角不再勸說,果然片刻後見他沉默地點了點頭,朔月大喜,執起酒壺為二人各斟了杯酒,“如此,我先代六皇子謝過大人了。”
穆少英淡笑:“以後還要仰仗六皇子照拂。”
二人正相談甚歡,門外有人通報道:“大人,司空大人來了。”
穆少英先是一愣,而後指了指座下的輪椅,示意朔月幫忙。朔月笑著應了,推著輪椅剛出了屋門,就見月洞門處一人錦衣華服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一名女子,紗裙搖曳,綰髻插簪,面容清麗,唇畔含笑,只一雙明媚的眼眸裡少了靈動,多了幾分滄桑。
“子衿——”
穆少英在心裡沉沉喚了一聲,雖錦衣在身,但只一眼,他便知道他的子衿過的不好。
司空宣,你終是負了你當時諾言。
落英亦是看到了子衿,雖然面容如初,但總覺得少了什麼,這人,不再是當初的子衿了。
不遠處的院牆出一株桃花灼灼探進來,落英瞧著院內的幾人,此情情景,正是應了那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子衿不知今日司空宣破天荒地讓自己一同出來所謂何事,但難得他要她作陪,她自然是開心的,早早地便梳妝打扮了一番,待得兩人行到“穆府”,她才知原來司空宣是要過來拜訪新科狀元。她不知緣由,只得隨他入內。
然,不知為何,她一進這狀元府,就感覺到一種說不上的熟悉感。而當轉過月洞門,瞧見那坐在輪椅上笑如春風的男子時,她一聲“公子”撥出口,方知為何。
一時心中滋味苦澀,微仰頭目光落在殘紅的半邊天空,“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她不後悔當時所做所擇,只是不甘輪為棋子。
當初說著要娶她的少年,曾許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承諾,而今,她嫁他為婦,他守了諾言,到如今為曾娶,新婚之夜,亦是說過不會再娶。可嘆,“只取一瓢”卻不是“只飲一瓢”。世事無常,少年早已蛻變,他學會了虛與委蛇,學會了周旋欺騙,學會了……青樓調情,他不再是那個說說就會臉紅的單純少年。
子衿嚥下眼中的澀意,低頭時,笑意漾然,映著夕陽餘輝,晃了所有人的眼。
司空宣,我許你最後一諾,若是你不傷公子,我便守在你身邊,此生此世;若是……我至死都不原諒。
【切莫後悔】
雖然只是一眼,但朝夕相處數年,對彼此的熟悉早已滲透到了骨子裡。於是,在子衿面前,他只是穆少英,不是無痕公子,更不是樂家小姐。
疏離淡漠的笑容爬上清雋的面孔,穆少英泰然抱拳,“不知司空大人前來蔽舍,有失遠迎。”
司空宣回以一笑,淡聲道:“是我來的唐突,還望穆大人不要見怪才是。”又指了指子衿,“這是拙荊。”
穆少英再行一禮:“見過司空夫人。”
子衿早已掩去眼底心中諸多情緒,雖然她存有很多疑惑,但不論何時她都清楚地知道一定不能給公子添麻煩,於是一笑:“大人有禮。”
朔月含笑看著,這會兒等他們都行完禮了,才一步上前,看著子衿,語氣溫和關切:“子衿,許久不見,過得可好?”
他與無痕相識一場,自然與子衿也是頗為熟絡,這一問看似極平常的朋友關心,只是在場之人都聽出了端倪。
過得可好?
只有是認識子衿的,怕是這會兒見到,任誰都看得出好與不好吧。
司空宣旋即冷了臉,子衿見狀,心中又思起公子的遭遇,忙俯身疏離客氣地說道:“有勞公子掛心,一切安好。”
朔月點了點別在腰間的羽扇,上面隱隱一滴紅印,他輕嘆一聲,語重心長,“子衿,我與你家公子朋友一場,如今她不知何處,我總該盡朋友之義,代他照顧好你。”餘光瞥見司空宣微變的臉色,微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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