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顧氏淡聲“嗯”了一聲,讓襲香給她看了座。
許沁坐下之後就不再說話,只低頭品茗。
顧氏看著下首神色淡淡的少女,只覺得有一根刺卡在嗓子裡。如鯁在喉!
想想也真是嘲諷,當年她看中許桐就是看中了他重情義,現在卻恨他的重情義,恨他只對原配及她的女兒重情義,卻對她這個繼室情意淡淡,連帶著,讓她的女兒也不受重視。
想到這裡,顧氏看許沁的眼神也更加不耐。
顧氏又看看坐在紅撒花椅上的女兒,見她生的眉目如畫,面板賽雪,隨了自己三分,卻隱隱有種比自己容貌還要吸引人的感覺。這幾個月又長開了點,任誰一看,都會贊她是個小美人!一點都不輸於任何人!想到這裡,她舒了一口氣,心裡滿意極了。
對於顧氏的目光,許沁毫不在意。
一炷香的時間都過去了,許泠發現許沁從來到現在,竟然沒有正眼看許泠一眼,或者說,連個眼風都沒給許泠!
許泠毫不驚訝,從她醒過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的時間,她見這位二姐的次數屈指可數。
剛醒來她就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那段時間許沁去看過她兩次,但她還陷入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的臆想中,還沒有接受重生的事實,自然也沒有精力去招待她。後來她漸漸清醒過來,許沁卻被她姨母接去小住了一段時間,這兩天才剛回來。她又見了她兩次,都是來給母親請安的時候。
昨天許沁還跟她說了句話,說她已經著人把禮物送到了芳蕪館。許泠回去一看,果然如此,那些禮物雖然不多,卻可以看出來,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
一時之間,許泠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對這個二姐。
她正神遊著,忽的被什麼東西撞了腿,她只覺得鑽心的疼痛,痛覺從小腿,順著脊樑、神經一下子傳到腦袋裡,讓她有那麼一瞬,忘記了思考,只記得腦中一片空白。
她低頭一看,只見一個唇紅齒白的五六歲男童,手裡護著一方硯臺,剛從地上爬起,正立在她旁邊,見她看過去,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掃視到她的小腿,才臉色一白地收回視線。
沒過幾瞬,一個身著暗青色比甲的媽媽就跟進來。她一進來看了小主子一眼,就知道他又闖禍了,當即跪下。
“夫人恕罪,三姑娘恕罪,奴婢只是去給四少爺摘了支花,誰知道一轉頭四少爺就不見了蹤跡……
顧氏氣極,也沒空理她,就把她涼著,自己趕緊起身去看女兒。她可沒看錯,兒子拿了一方硯臺跑過來,一跤摔在地上,手裡的硯臺剛巧砸在了靠近門邊的女兒的腿上!作孽呦!這讓她先看顧哪個好呀!
她知道女兒傷的重,而兒子跟沒事兒人一般,她也沒猶豫,就朝女兒撲過去。
“孃的永安呦!讓娘看看,來,這得多疼呀!”她又瞪了兒子一眼,還要伸手去掀開女兒的裙子。
許泠用手捂住傷處,不讓顧氏碰。見她看過來才擠出一個艱難的笑,“沒事,母親,永安不疼!”
顧氏看著女兒故作堅強的模樣,心裡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砸在許泠的繡鞋上,氳溼一片!
把許湛嚇了一跳,他偷空瞄了一眼一向親近的二姐,見她也是眉頭緊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即也“撲通”一聲跪下。
許泠笑著為顧氏拭去淚水,“娘,永安真的不疼!別讓弟弟跪著了,他也是無心之舉。”
這一聲“娘”她叫的格外真心。從醒過來到現在,她一直都是喊顧氏“母親”,不是因為討厭她,而是暫時接受不了母親的存在。
上一世,她母親因為生她難產去世,父親就再也沒有娶妻生子,只守著她,盼著把她好好養大,不辜負亡妻的交待。因為這樣,府裡連個姨娘都沒有。她的母親也沒有什麼姐妹,最疼愛她的女人除了太后就是皇后,但是皇后也從未像顧氏這樣親近、似把她看做珍寶一般呵護。。。。。。所以她從來都沒有體會過母愛是什麼。
而今天,看見顧氏因為心疼她而落下的淚,她的心無疑是震撼的!加上先前聽奶孃沈媽媽說:她剛出生的時候身體羸弱,大夫都說養不活。顧氏卻不信,冒大不韙給女兒起了個與當朝郡主一樣的小名,只敢私下裡喊,永安,永世平安。許桐見她愛女心切也沒阻止,沒想到,女兒竟一天天健康起來,這小名兒也叫順口了。
剛聽沈媽媽說的時候,她心中苦澀。。。。。。原來,這裡也有一個永安郡主。
或許,可以說,直到這一刻,她才接受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