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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到烏爾曼家族墓室。我的時間表被徹底打亂,不過也只能這樣了。我想象即將發生的事情:警方找不到打鬥或者暴力入侵的痕跡,推測她們應該出門去,永遠不再回來。他們會搜尋河谷,但找不到人。兩條生命就此終結。
我嘆口氣起身,尋找可以裝衣物的塑膠袋。我的責任尚未完結。今晚還有兩個無辜的生命等著我去收拾,然後就結束了。
非相關者的部分結束。
【二○○七年十二月二十日】
【德國薩克森州暮比錫,十八點零九分】
我當初——感謝上帝與聖徒——得到一大筆財富,研究上也取得些許成果。研究結果使得血族會中許多人妒忌我,有些人幾乎是我的死敵,恨不得將我撲倒,在臉頰上烙印猶大之吻。但他們不敢……
待我一一道來。
過去三百三十年來,我從未記錄私人生活,包括想法與秘密在內。現在卻有股迫切的需求。這是種告解嗎?想用墨水洗滌我的靈魂並請求寬恕?
我握緊圓珠筆,繼續寫。
此一部分歷史濫觴於我從磨坊廢墟中爬起的那一夜,我像頭野獸般渴望人類的生命之液,只要有機會便吸吮取用。
或許幾乎想不起第一年(那血腥的一年)發生的事,對我而言是種恩惠。那年我在森林中盲目遊蕩,沒有方向。曙光乍現,便找個安全之處躲避光亮;晚霞升起後又將我引誘出來。我像頭畜生一樣艱苦過活,進食、睡覺,不要求更多。
此外,也出現許多困惑的新體驗。我的身體、感官產生變化,得以完成人類做不到的事。我沒料到體內潛伏如此多東西,花了點時間學會控制。
正如之前所言,我不太記得那一年的事情,智力幾乎全部喪失,由本能與衝動操控。
直到上帝開恩的那一夜。
【一六七八年九月七日】
【鄂圖曼特里布蘭】
席拉輕鬆一跳,便躍過倒下擋住去路的樹,輕輕落在佈滿針葉的林地。她迎風抬起頭,嗅聞氣味:有羊與人的味道。她飢腸轆轆,出現的時機剛剛好。
她咯咯笑,嘴裡還發出大聲啜飲的呼嚕聲,把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吞下去。她繼續蹲伏著,往茂密的樹林奔去。
她身上的破爛穿著訴說著一個特殊的故事,那是從不同受害者身上剝下殘餘衣物後拼湊而成的,原來的袍子早已襤褸殘破。她拿取自己所需之物。
一頭紅髮糾結骯髒,散亂髮臭,粘滿灰塵與髒汙,漂亮的臉蛋也汙穢難辨。她一路不停奔波劫掠,若非遇見小水塘或下雨,幾乎沒什麼機會接觸水。她會避開河流、小溪與涓涓細流,不涉足水域,更不會橫越大大小小的橋樑。流動的水讓她極度恐懼。
席拉對過往與父親在磨坊和實驗室裡共度的美好夜晚毫無印象,也想不起與法蘭斯對刀比武,或者血族會上侮辱人的檢驗。眼前只剩下活著與進食。
飢餓再次侵襲席拉。羊與人的味道蠱惑著她。
夕陽尚未完全沉入地平線,仍可見暗紅色的弓形頂端。不過在樹木掩護下,席拉能潛伏跟蹤,尋找一處不錯的地方,伺機發動攻擊。
從樹椏間望去,兩個牧羊人坐在小馬車前的火堆旁,一群羊在不遠處吃草,兩隻牧羊犬躺臥草間,在主人準備食物時監視羊群。
席拉齜牙咧嘴。狗是個麻煩,常常洩漏她的行蹤,即使與她搏鬥毫無勝算,仍盡力保護主人。大馬士革匕首系在背後腰帶上,她右手置於刀柄。她在狹長陰影處等得很不耐煩,陰影逐漸拉長,太陽終於從天空消失。她像條蛇似的在林中蜿蜒前進,足下樹枝沒有任何聲響。
戈朗,火邊比較年輕的男人,視線移開叉在棍上烘烤的麵包,抬眼往前望。他跟朋友身上都裹著又長又重的牧童外套,腳穿長靴。他眼睛梭巡林間的灌木叢。
“怎麼了?”西納來回轉動著香腸以免烤焦,食物香味四溢,旁邊放著裝燒酒的酒囊。他伸腳靠近火堆。
“我不知道。”戈朗有不好的感覺,但什麼也沒發現。牧羊犬安靜地躺著,這多少驅趕了些不舒服的感覺。如果有盜匪接近,它們會發出聲音。
西納大笑一聲,把燒酒遞給他。“喝吧,能讓你安心點。”他拿起火中的食物,咬下肉前先吹了幾口。“我們很快就能回家,到時你便可與女人廝混了。”他滿嘴食物道。“我很清楚那麼久沒接觸溫暖的美麗身體是什麼感覺。我迫不及待將羊群趕回柵欄裡。”
“是啊,我很想念妻子。”戈朗啜了一口酒,舔舔嘴,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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