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識瞬間醒覺了,她慌忙抹了把臉。葉太太抱著小念念已經進門了,看見她正在接電話,隨口問:“誰的?”
亞馨伸手把電話遞給了葉太太,一邊把小念念接到手中。然後,她低聲說了一句:“大哥的。”然後,抱著小念念,她徑直閃出了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緊緊地把臉埋在了小念唸的衣服裡,眼淚一下子滾滾而出。
這會兒,永逸在那邊簡單地和葉太太說了幾句話,他就把電話撂了。他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他全身的神經都失去規則韻律地跳動了。三年多的時間,整整三年多的時間,他從來沒有和她透過一個電話,他和她出奇的默契。
為了避免她接到,他打給母親的電話通常都是直接撥到母親的臥室。他也很少打給紹輝,打了也是直接打到他的辦公室,或者是他的手機上。但是,這一次,他萬萬沒有想到接電話的是亞馨。那麼簡單一個喂字,直接將她身上所有的訊號都傳了過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聲,他無法調勻自己的呼吸,天,三年的時間,她竟仍然可以引起他心裡的波動。
好一會兒,永逸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疲憊地靠到椅背上。他轉頭望著窗外。夜晚,這是一個與電話那端不一樣的天空,不一樣的世界,繁星點點,明月皎潔,想必那邊正是烈陽盛火,而這邊呢?一切都是沉靜而蒼茫的。
兩個不一樣的世界,無論星月如何蟬變,時空如何逆轉,都是兩個不一樣的世界,永遠不會重疊,不會相撞。他沉沉吸了口氣,心裡掠過一絲悵惘的情緒。然後,他慢吞吞地從桌子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他沒有立即將它點燃,而是在手裡轉動了起來。
三年了,一切都有了變化,永珍更新,萬物輪迴,那麼,她呢?她有麼?她好麼?她幸福麼?她——忘了他麼?無數個念頭不受控制地一個個從他的腦子裡蹦出來,迅速模糊了他的思緒。
她變了,她的確變了。上個月,謝明來了一趟美國,幾乎一見面,就毫不避諱地講了起來,“那個野草,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前段時間,在前門烤鴨店裡,撞見她和紹輝,呵,好傢伙,生了孩子竟然變得有女人味了。”
他涎著臉,色迷迷地用手劃了一個凹凸的曲線,“呵,那條兒正的,要前有前,要後有後,”隨即,謝明就對著永逸嘆息,“真不知道,你丫是怎麼想的,愣是把這麼個人間尤物送給你弟弟了。”
永逸瞪著他,鼻腔裡的氣息不穩定了,他皺起眉頭,“你丫能不能說點別的?你見面也提她,電話裡也提她,有意思麼你?”
“呵呵,”謝明嬉皮笑臉地,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是故意捅自己的傷口。有時候,永逸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骨子裡有虐待狂的基因,就見不得別人一點好。
當初,知道紹輝要娶的人竟然是亞馨,那孫子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什麼時候你們又見面的?她怎麼會認識紹輝的?她知道紹輝是你弟弟麼?紹輝知道你們的關係麼?”
永逸把前因後果簡單地跟他說了一下,並鄭重地警告了他一番,“最好把你嘴上的拉鍊拉好,不要到處沒把門的。”謝明斜睨著他慧黠地問了一句:“是不是那野草跟了你弟弟,把你給甩了,你跑美國偷著哭去了?沒事,在我面前哭,我肯定不笑話你,誰還沒點難心事啊!”
“滾蛋。”永逸踹了他一腳。謝明忽然意幽幽地說了一句:“那妞跟你真有緣啊!嫁了人都不放過你,還成天在你眼前晃,害得你光惦記就是不能吃。所以,我就說,這個女的不能得罪,你當初那麼把人家拋下,她這是鐵了心和你槓上了。”
生活就是這樣,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你有謝明這樣的朋友,他都會幫著你把記憶那層紙揭開。揭開後的傷口,他再給你撒把鹽上去,最後,你自己找地方療傷去。
可是,那傷口又怎麼療?因為怕見她,念念的滿月酒,他都沒有回去喝,公司在中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分會,他也推了。但是,這樣又能逃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看見沒有,亞馨跟了紹輝,有人不樂意看了。發完上章,收藏立即少了兩個。三觀啊!
☆、避無可避
夜慢慢地向前延伸過去,空氣中那種蕭瑟的味道更重了。永逸無限寥落地靠到了椅背上,他手中的煙早已經點燃,但是,他沒有把那煙放到嘴邊,任由它兀自燃著,任由那菸灰掉到地上。“我覺得男人抽菸的時候最有魅力。”他驀然一跳,倉皇中想要把那個聲音抓住。但是,他的思緒瞬間醒覺了,周圍萬籟俱寂,什麼都沒有。
這是書房,靠牆而立的是一排書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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