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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但就是毫無理由的被蠱惑著,早來一步就是為了能見著這個牽掛在心的笑。
這幾天他不知道,他自己笑的也很多,見到人後,嘴上掛著的笑,雖春季未到,但已足夠溫暖人心,整個人宮內宮外完全是兩個摸樣。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極其肉麻的喂完了飯,不免有些上火,親親熱熱了一番,最後還是趙元睿尚存理智,始終記掛著湯元的那碗藥。最近湯元動情又動心,不免有些驕縱,只要趙元睿在身邊,這喝藥總要便扭一回,從沒有乾淨利落喝完過,都快被她耍弄出了情趣,這次也是如此,喝一口耍會嬌,再喝上一口,眼見著還有小半碗就打死不肯喝了,牛皮糖似的在趙元睿身上點火,等他稍微鬆了一點後,一下子就跳下炕,假裝逃走,倒退的走了幾步,還對著男人做了個鬼臉。
趙元睿親眼看著她下炕,看著她對他做鬼臉……其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成了啞劇,他看著她嘔出一口血,嘴唇掛著血痕,明明是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血色,抬頭還能扯著嘴對他笑。眼中帶著濃濃的不捨和深沉的依戀,但還是試圖告訴他,‘嘿,別擔心,是跟你鬧著玩的。’最後再也支援不住,慢慢的軟倒在地,如血色玫瑰飄零落地,紅色花瓣四散,奇詭悽美。
趙元睿覺得當時自己肯定是恍惚了,為什麼他看見自家寶貝全身都滲出血,他僵麻了手臂,禁錮了手腳,顫顫巍巍心中恐懼滋生,他這輩子沒這麼怕過,就是生死存亡繫於一線,他也不會眨眼一下,可看著眼前這幅場景,他覺得他的心氣也隨著漫揚開來的血,流失乾淨。
“高,高先生。”當畫面迴轉到動態,趙元睿失態的大聲叫喊,聲音高傳千里,以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驚怒,哀聲悽叫,“來人哪。”
湯元躺在地上,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只覺得身上有一股氣橫衝直撞,難受的緊,所有的事物跟她都如同隔了層紗,隨後眼前血色模糊,她都看不清自家的男人,她有些著急,她覺得她應該告訴他,其實她還好,讓她緩過這口氣,她馬上就會好起來,她還記得她剛吐出那口血的時候,眼前的男人面色剎那蒼白,眼裡有著濃厚的哀傷,她真的不願意他這樣,她愛他,她不想讓他因為任何事難過,包括她自己。
可是她手腳都不能動,連頭都轉動不了,渾身都在顫抖,有液體涓涓流出,所有的活力都在消失。
她似乎被困在血色牢籠裡,無聲無息,無路可走,心中一遍遍的默唸,‘趙元睿,趙元睿,趙元睿……’直覺告訴她只有嘴裡唸叨著他,她才有可能再回去,回到他身邊,他們說好的,同生共死,她不能就這麼去了,那他該怎麼辦。
等到她終於能夠清醒的看見他的時候,她眨了眨眼,確定不是幻覺後,痴痴的張嘴呢喃,‘真好,還能繼續陪你。’
這話其實她只是張了張口,根本沒能說出聲來,但顯然眼前的男人完全是明白的,貪戀著撫摸著她的臉,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低頭又湊近了她,似有溼潤打在她的臉上,滾燙著徐徐滑落,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寶貝,聽話,你生病了,我讓人帶著你先走,看好了,我就來接你,知道了嗎。”
湯元聽的清清楚楚,扯著笑顏連連點頭,用著極度乾涸的聲腔,勉力的說著,‘我會乖的,我聽話。好了,你記得來接我。’
男人緊抿著唇,額頭皺的死緊,眼睛盯在她身上,粘稠的化不開。
湯元看著男人英俊的臉深染的愁緒,忍不住勸道,‘你不要太想我,我一個人想你就夠了。’
男人再也忍不住的傾覆在她身上,用唇描述她的美好,喉嚨中帶著破碎的嘶鳴,猶如受傷極重的野獸,強忍著怒意,即將毀天滅地。一切都是他的錯,原以為罩下天羅地網,沒想到百密一疏,怪只怪他不該心軟,這天下就是沒人見得他過好日子,那樣也好,全滅了乾淨。
趙元睿親自把人用厚厚的大氅遮蓋了住,極輕柔的放上了馬車,李姑姑一身青衣,臉容端肅,沒有了宮內的唯唯諾諾,卻多了份視死如歸的豪邁。車邊跪著一群黑衣勁裝的侍衛,以費自揚為首,黑壓壓上百人,卻連呼吸都不存在似的。
“事成,爾等生,事不成,滅全族。”此話一出,如千斤重錘,直落人心,人人心中沉沉一墜,此話絕對不虛,除拼命全無他法。
全場齊齊悄聲一拜,站起衣袂翻飛,隨後各行其職,沒入夜色中,跟著馬車的也就是僅僅數十人而已。
趙元睿遠遠的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心裡的空蕩無處著落,硬生生的咬破了舌尖,和血吞進腹中,生澀如鐵。
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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