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若非真的親眼見到;他還真得不能相信城北的山林之間竟還有這樣大的園子!紅瓦白牆,跟城裡的大戶人家一樣的門面。卻由於襯托在這山林之間就變得有些如夢似幻。君少錚看一眼君仲雙。三叔,請。他上前還沒叩門,門已經咿呀一聲慢慢開啟。他不語的收回還懸在半空的手。看著走出來的人,是魏柯。他恭敬的道。君姥爺君公子請。他們隨他穿過迴廊,繞過假山和庭院裡的湖,一路走去竟然出了莊園。他們疑惑卻也沒問什麼。既然已經來了,就隨主人意思好了。出了園子約莫走了半個時辰,魏柯停下腳步,遠遠的看一個地方,他們也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座很大的墓園。他們到了魏家的祖墳。似乎經過了重新的整修,顯得很新。魏辰雙跪在一座新墳的墓碑前面,背對他們,看不見表情。魏櫻站在一側面無表情的向天空拋灑紙錢。白色的紙錢落在魏辰雙身著的孝衣上,又滑落到地上。君少錚就看見了她的悲涼。心裡一酸,竟有些不忍心的撇開了頭。魏柯輕輕地說。主人,君仲天到了。聲音竟像水波一樣傳了出去。深厚的內力可見一斑。
魏辰雙慢慢回過頭。看了一眼他們。然後點頭。魏柯領命帶他們走進去。
走進就看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墓碑上的字——魏氏暇雪之墓。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簡單的幾個字已經足以勾勒出了她的悲慼。她面無表情的跪在那裡,他留意到她的嘴唇在抖。然後她開口了,不再是冷漠的口吻,多了一些平和。我娘臨終依託一,一定要帶她的骨灰回祖墳安葬。二,百日的時候一定要見到君仲雙。然後讓我告訴他,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忘過和他之間的諾言,她回來了。君仲雙的眼淚滴在黃土裡,是沒有聲音的。然後他也慢慢的跪下。不知道要對這個他等了十幾年的女人第一句話說什麼才算恰當。這種凜冽的疼痛是他征戰沙場十幾年都沒遇過的。
痛,不欲生。伸手撫摸到的是冰涼的石碑,卻讓他微笑。即使沒有了溫度,可是還有她的回憶不是嗎?魏辰雙站起身。你陪她一會吧。這十七年裡,她一直很孤單。直到離開楓園,他都沒再見到她。魏辰雙一個人站在湖邊。她明明只有十六歲,為什麼就能從美麗的景色中看到蕭索?她不可以像姐姐們那樣只知歡笑的過日子嗎?娘……她突然覺得娘儘早離開這裡是好事。看不見了,就不用傷心了。看見君仲雙,您開心嗎?
主子,君家二位已經走了。知道了。改天去君家給君太君份薄禮,我們再停留半月就回去。是。魏櫻站在那裡。她奇怪的回身看她。還有事?這是……她拿出一份大紅的請柬。君二少爺要給小姐的,說七日後是君夫人的壽辰,希望小姐能賞光。魏辰雙看一眼,沒作聲。回身繼續望著湖水。耳邊只有風響林動的沙沙聲。
當太陽和地平線平齊的時候,她轉身往庭院裡走。淡淡的交代。丟掉。魏櫻呆一下,然後恭敬的應。是。魏辰雙的房間是楓園迴廊盡頭的廂房,不起眼的位置,不起眼的房間,卻有著最精緻的設計,各個細節之處都能窺見到主人的品味——和當年魏暇雪的閨房是一樣的佈局。反正位置偏僻,今天還不想有人在身邊礙手礙腳。所以她一大早救出門,不驚擾任何人。翻身越過高牆。但剛出了楓園不久,她就發現有人跟在身後。她停住。冷冷的說。不準跟來。然後收起輕功,一步一步走出去。過一會,魏柯從暗處現身,蹙眉看了她好久,終於轉身回了楓園。魏辰雙去了魏莊,那裡有她娘和君仲雙的記憶,是娘最幸福,最懷念,也最怨恨的地方。
她慢慢的走進去,滿目瘡痍。映進眼裡的只有廢墟。心底最深處湧上一股悲涼。這是命運嗎?當年娘和外公要不是救了“那個人”又怎會遭來滅門之禍,又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憾事。娘苦了一輩子,死了才能完成畢生的願望,可誰又看見了?誰又能理解?見了君仲雙又怎樣?不見又怎麼樣?不能相伴又怎能“愛”?不快樂又為何要牽念?
她到底還是放不下這個娘想了一輩子的地方。她只是想知道,到底這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值得母親不惜用命要挾也要回來……姑蘇文化體現在宛轉清麗、悠揚舒緩的崑曲、蘇劇、評彈旋律中,體現在古拙清新、淡雅秀麗的吳門畫派作品裡。一男聲在她身後響起來,同時鼻間竄起一陣異樣的香氣。。
她驀地回頭,眯起眼睛看著滿滿走進來的人。是他?姑蘇文化講究自然隨和的形態,曲折柔和的線條;追求淡泊深遠的意蘊,含蓄雋永的美感。整個古城的園林建築、絲綢刺繡均是天下第一……閉嘴。附庸風雅……你也配?怎麼?我不配,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娘子配?譚雲豪笑道。今天本少爺正好有空,可以陪你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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