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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夾件裡,全部是我的日記,還有,所有的照片掃描。
真想刪了它,刪了它,就什麼都沒有了,灰飛煙滅,無影無蹤。記憶,記憶算什麼?沒有人來提醒,記憶也會灰飛煙滅。
可是我換了多次的電腦裡,每次都仍然不依不饒地整本留存,它靜靜地在每一臺電腦裡佔著一個位置,不動聲色。一如他在我內心的位置,灰埋土掩,卻仍然靜靜盤踞,堅硬如鐵。
那樣年少輕狂的歲月啊。
陸鵬是小學畢業離開的。
陸伯伯和秀姨從北方回來的那天,我正在站在陸鵬家裡的竹椅上走邊邊,陸鵬緊張又無奈地扶著竹椅,怕我再一次掉下去。我嘻皮笑臉地抬一隻腳,晃晃,再抬一隻腳,又晃晃,他不停地哄我:“一一,好啦,就玩最後一次,好不好?”我搖頭:“不——好!”
突然間一聲炸雷般的大吼:“陸鵬!”
陸鵬一哆嗦,手就鬆了,我一邊抬頭看,一邊整個人就沒法保持平衡,身不由己咕嚕嚕從竹椅上滾了下來。耳邊順帶聽到一聲女子的驚呼。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下子被拎起來,耳邊傳來大笑聲:“這是哪家的小丫頭,這麼淘氣?”還有那女子急急的問:“有沒有摔痛了哪裡?啊?”
我惱怒地站直,大聲說:“這是哪家的大人,這麼沒禮貌!”一邊抬頭,只見拎住我的是一條威風凜凜的大漢,正滿臉是笑地瞪住我們,彎下腰握著我手臂問我疼不疼的是一個溫柔微笑的秀麗女子,當她看清楚我的臉時,一下子呆住了。
然後就聽見陸鵬的歡呼:“爸爸!媽媽!”
陸伯伯和秀姨和我父親是從小到大的兄弟淘,因此他們非常疼我,似乎連陸鵬都暫時放到一邊了。那個短短的假期,是我從未有過的受盡寵愛。陸伯伯最喜歡抱起我笑嘻嘻地用滿臉硬鬍鬚扎我的臉,然後哈哈大笑。我被笑得幾乎耳聾,又被扎得煩不勝煩,就時時拿了細竹絲扎的帚子趁他不備在他背後拚命扎他的屁股,他就樂得大笑,轉過身來作勢捉我。
秀姨整天都是笑吟吟的,臉上全是疼愛,帶著我到處去玩,牽著我的手告訴我那是什麼草什麼花、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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