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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就為她預備好了。
她心裡五味雜陳。
夜晚靜謐無聲,她躺在離蒼溟不足兩米的躺椅上,聽到他和寶寶平順的呼吸聲,像是聽見時光流轉的聲響灝。
她能感覺到他沒睡著,一直到她熬不住睏意侵襲,他都一直很清醒,壓抑著想跟她說話的衝動。
像是怕任何詞句都會戳破這難得的寧靜。
一夜無夢,不算舒適的床,靖琪卻睡得極為安穩匆。
早晨醒來的時候,蒼溟不在身邊,她亦不在昨晚入睡時的躺椅上,而是睡在本屬於他的大床,寶寶就在身邊,小手揪著她的衣襟。
他什麼時候把她抱到床上來的,她竟一無所知。
糯米糰兒醒來之後,她幾乎是帶著女兒落荒而逃,就怕心裡凹陷的那一角柔軟會無限擴大成黑洞,將她這四年多的決心吞噬。
節後店裡有些忙,靖琪正好有藉口不用天天去醫院探望蒼溟。
再去的時候,恰好是醫生巡診的時間,病房門大虛掩著,門口沒有屬下把守,靖琪走過去,恰好聽到醫生的聲音傳出來。
“……平時也覺得胃痛嗎?除了那次之外,還有沒有吐過血?”
蒼溟的聲音很淡,靖琪聽不清楚,可心下已是重重一顫。
吐血?他什麼時候曾吐過血嗎?
他向來胃不是很好,難道有惡化的趨勢?
“嗯,那還是要戒斷煙酒,尤其對神經刺激很強的那些東西不能碰了……你知不知道那個相當於阿托品類的鎮痛藥?長期服用對神經系統損傷很大……不要哪天連痛覺都消失了!人有五感,年紀輕輕的,小心真的變成行屍走肉了。胃上……再做詳細檢查……”
醫生不再是前幾天看診的那個中年女醫生,而是一位頭髮花白的長者,說的是濱海市的本地方言,夾雜著英文,聲音渾厚有力,聽語氣對蒼溟的身體狀況頗為熟悉,似乎不是南水市醫院的專家。
醫護人員浩浩蕩蕩離開了,蒼溟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發愣。
靖琪走進去,為他披上一件外套,初春時分,早晚的溫差很大,他就穿了薄薄的病號服坐在那裡,一點也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的胃……怎麼了,為什麼會吐血,什麼時候的事?”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
蒼溟轉過身看她,不在意地一笑,“沒事,老/毛病了,生活不規律造成的胃出血而已。”
他不想提她墜海後的事情,寧願那時的悲痛嘔血和四年的守候都只是浮生一夢。
只要她現在還在他身邊就好,過去的歡樂甜蜜都記著就好,不開心的事能忘就忘了罷,能不提及就不提及罷。
“你濫用藥物?靠吃鎮痛劑來壓制疼痛?你知不知道那樣是治標不治本的?”靖琪帶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語調,他比她大那麼多,訓她、保護她的時候像個大哥哥,又掌控著那麼大的商業帝國,自制力應該傲人一等,怎麼會濫用藥物的?
蒼溟面色凜了凜,側過臉去不願多談,“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總之已經過去的事,我們不要再提了。”
“好,過去不提,那現在呢?你身體狀況到底怎麼樣了,還要做什麼檢查,是哪裡不舒服嗎?”
“你剛才都聽見了?”
“聽了七七八八。”
蒼溟點點頭,“其實也沒什麼,Dr。Kwong跟我父親輩的人有些淵源,當年在美國唸書的時候他很照顧我們,而且他是老四……是薛景恆在美國的授業恩師,對我的身體情況比較瞭解,也知道我的脾氣,就說的比較嚴重,否則勸不動我做身體檢查和好好休養。你別太擔心,都只是小事。”
靖琪無法評估什麼事在他心裡才算是大事,但看他已經消腫的臉色,真的已不比當初的健康紅潤。
他的外觀變化不大,仍舊是俊美瀟灑的強勢男人,只是氣質稍稍內斂了幾分,眉宇間沉澱了諸多相思忍耐,可皮囊下的核心似乎滄桑了好多,連帶著看不見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都不如以前那樣精細硬朗了。
靖琪有些心酸,在這個曾經與她生死相依的大男人面前,她很容易聯想到養她的父母哥哥,不知道他們這些年是不是也像蒼溟一樣,憂思過甚,身體不比從前?
她沉默乖巧地陪伴著蒼溟,反應仍舊有些冷淡,可對他的關懷也不再掩飾。
第二天他要做胃鏡,晚上洗了胃,還不能進食,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躺在床上看膝上型電腦上的公司郵件,不斷地揉著眉心。
靖琪不放心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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