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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

紅色的跑車在夜色中穿行著。

沉默了一會兒，他笑著說，“安安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個機靈鬼。”

她說，“是啊，現在的孩子，跟我們當時都不同了。”

他點頭，繼續開著車，“其實安安跟我蠻投緣。”

旁邊的人一片沉默，沒有回應。

後視鏡裡，他看見她在昏暗中，低頭看著自己擰在一起的手指，許久沒有動。

他便也跟著沉默了。

將她送到了家裡，她下車，對他說，“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他說，“都是小事情，你跟我客氣什麼。”

她抿嘴笑笑，空明的淺笑，如夜色下的露珠一般，他已經上了車，說，“回頭聯絡，你上去吧。”

她點頭，“嗯。”

看著他的車如同一抹紅雲，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中，她才慢慢的回過頭，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公寓裡一片漆黑。

林暮沉沒有回來。

但是近來他一向神出鬼沒，行蹤很奇怪，她想，她也並沒有立場去管他的行蹤，他更沒有義務和想法來跟她報告自己的去想。

也許這樣的夜晚，他正懷抱著別的女人，享受激情後的安逸。

但是這些都與她無關。

*

林暮沉靠坐在包廂的最裡面。

面前的大螢幕上，正流淌著音樂的歌詞。

沉悶的音樂讓人昏昏欲睡，他只是眯著眼睛看著。

程言語走進來時，正看到他端著手裡的高腳杯，搖晃了一下猩紅的液體，他看著，幽深狹長的眼中，滲出濃濃的嘲諷。

但是嘲諷的不是別人，卻更像是他自己。

程言語走過去，坐在了他旁邊，“嘿，兄弟，你手一直不好，少喝酒的好。”

他恍若沒聽到他的話，所答非所問，“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報應嗎？”

程言語愣了愣，隨手抽出了一支菸來，點燃了，遞給他一根。

林暮沉接過了，放在指尖，深深吸了一口。

“有吧。”程言語淡淡的說。

林暮沉呵呵的樂了起來，聲音卻顯得那麼的冰冷淒涼。

拍了拍程言語的肩膀，“別混了，這條路走不長，言語，整天打打殺殺，是沒有盡頭的。”

程言語也跟著彎起了唇角，吸了口煙，吐出的菸圈，在灰暗的包房裡，顯得十分的陰沉。

“黑的就是黑的，洗不白的。”

*

黑的就是黑的，洗不白的。

林暮沉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抬起頭，周威正走進來。

“林總，三合那邊的合同已經好了，還好他們識相，知道除了林總，沒有人能保他們絕對安全，無後顧之憂，還有，東南亞那邊的市場已經開始運轉，這個是上個季度的報表，全部呈現上升趨勢，勢頭不錯，關於上市的計劃，剛剛華爾街那邊的森特來過電話，邀請林總親自過去洽談。”

林暮沉微微點了點頭，今天一天的忙碌，已經開始。

“時代在與時俱進，你們就停滯不前，看看這些本子，我真想把你們腦袋挖出來，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排列的，是不是排的是俄羅斯方塊，和起來就一點一點消失，所以你們一個個，最後都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