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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遙遙領先。當時凌遠跑去給最激動人心的接力賽加油,奪冠之後翻越欄杆去跟第一醫院的運動員送水,激動得彷彿回到學生時代。蘇純當時也在,偷偷地打量著他,覺得這時的凌遠,少有的放鬆,釋放了平時所絕不能見的光彩。
當時,她曾想,下一次運動會,她要報名參賽。她個子不高,乍看上去並不起眼,又一貫低調,各種為運動會抓人的事情,一般不會落到她頭上,進院時候憑成績與操作考核已經讓老祖宗拍板,所以並沒有提到過自己曾有的田徑特長,顯然凌歡也沒有‘出賣’她,但是她暗自查了參賽運動員成績,知道自己雖然比中學時代拿區裡200米第二名時候略有倒退,但是成為醫療系統運動會接力跑的一員,毫無問題。
而後……卻就這樣幸運地得到了幾乎是給‘子弟’們創造的機會,來到了美國。
然而他們,如今,還有沒有心情,準備運動會?
蘇純抱膝坐著,過了良久,卻見沈之誠還是執著地坐在旁邊,她抱著頭道,“我不跳繩了。也不打算做任何事,我就坐一會兒,沒有什麼可以教給你讓你觀摩的,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沈之誠不吭聲,卻也不走,蘇純心裡的火騰地冒了上來,自昨日一早看到新聞,強剋制著上了課,回來繼續機械地瀏覽一切新聞,心裡的焦躁洶湧,簡直真的萌生了訂機票回去看看的念頭,而凌遠一封郵件,彷彿是魔棒一指,就把她禁錮在了這裡,不能‘聞聲而亂’,不可輕舉妄動。
不可輕舉妄動,然而如何剋制心裡的妄動,尤其,凌晨,醒來,再度開啟電腦,就看見了許樂風主持記者招待會,把問題丟給‘專業人士’,而凌遠在外媒跟前的精彩應對……
評論文章對凌遠讚美如潮,甚至有一法國女記者的文章,簡直顛覆了該國對中國政府的一貫敵對挑剔,就因為這一位‘大大顛覆以前行政領導形象’的‘專業,睿智,誠懇,’甚至‘英俊,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的專業型行政領導,轉變了對這個國家行政團體的印象,文章竟說,這是否也標誌了中國政府的某種轉變……
可是,蘇純耳邊,全是凌遠跟她提起的那段身世,眼前,反反覆覆,只是那次,病房裡,才胃出血的凌遠,聽見‘許樂風’三個字,條件反射般地‘武裝’起來,那立刻筆直的身體,那立刻整得彷彿正裝的病號服,那立刻抻平的床單,那立刻在臉上的,外交式的微笑……
主公尚且應付從容。
主公的應對,看上去確實不但從容,簡直絕倫精彩。
但是,凌遠,你是否真的如此從容?
蘇純不知心裡究竟是痛楚還是委屈,卻因為那魔棒的一指,要做個好下屬。好下屬至少包括不添亂,不添亂,就是不可以輕舉妄動,甚至,不要去騷擾……
於是她強制自己睡覺,強制自己又跟了整天的病房輪轉手術參觀病例講解,強迫自己好好吃晚飯,強迫自己看資料,強迫自己……她甚至想強迫自己不去看新聞,卻沒做到,新聞上說,第一醫院是首批確定的颶風接診醫院,再所有第一批接診醫院中,除之前已經滿負荷的傳染病醫院,因為第一醫院臨床水平高,綜合能力強,更因為領導班子準備早,培訓好,將承擔所有醫院中,接診颶風病例最多的任務。在封鎖急救中心,政府開始全面行動的第二天,就將有50確診病例,50疑似病例轉入第一醫院。
蘇純曾經做過很長一段的輔助管理工作,自然知道這100病人,帶著確定的或可能的高傳染性病毒,症狀重,併發症多,這將牽扯多少?!
那些親愛的朋友,親愛的老師,歡歡,王東,岑今,朱博士,秦少白……他們都會怎麼樣呢?
而凌遠……凌遠……
曾經在病中的迷糊中,喃喃說出,“最後一次。廖老師是最後一次……我以後……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的凌遠,你是否真的‘從容應對’?
你為什麼要騙我?
為什麼我不是那個可以分擔的人?
我只想做那個可以分擔的人,這個權力,你都要徹底剝奪?
蘇純再也坐不住,抓了跳繩去跳最能耗費精力的雙搖,而自從昨天開始,一直牛皮膏藥一樣找出各種理由跟定了她的沈之誠,自然是繼續跟隨。
蘇純心裡的暴躁鬱悶委屈在這一瞬間到了頂點,這時沈之誠英俊而陽光的臉,也不能為他的存在而提供任何讓蘇純可接受的理由,她強制著煩躁,衝他道,
“不要再跟著我。”
“我不放心。”他瞧著她,“蘇純,你從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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