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只感到喉頭一緊,連聲音都沒有。
猛地有張老臉湊近,翻開她的眼瞼,抓起她的手把脈,沉思良久後說:“幸好及時退了燒。但她的身子骨太虛,還得細心調理,別以為醒來就沒事了。我寫幾帖藥,差人來抓吧,未來三天是關鍵期,若高燒持續沒退,怕是大羅神仙也無法迴天。”
“我會注意的。”
樊悠閔心裡一驚,那是景焰的聲音,莫非自己燒糊塗了,還置身夢中?
“少爺請留步,老夫識得路。”
“謝大夫。景福,招呼古大夫回去吧。”作個揖,他的心思全在樊悠閔的身上,立刻奔回床前,恰好對上她迷濛的雙眼。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掙扎著想要爬起,四肢卻無法配合:“我……怎麼了?”
“你因為受到風寒而昏倒在柴房前方,正巧少爺經過,將你抱到此地,立刻差人找大夫來。”荷花端來一碗黑黝黝的湯藥,將她扶起。“快點喝下去,你嚇死我了。”
“好苦。”淺嘗一口後她眉頭深鎖,想要排拒。
“不準吐掉,全都給我吞下去,半滴也不許剩。”景焰接過荷花的藥碗,一手托起她的頭,用力地灌下去。“沒聽到方才大夫的交代嗎?要是你的燒再不退,連小命都不保。”
她搖頭,拼命握緊繡花拳頭,虛軟地敲在他的胸前,卻撼動不了他鋼鐵般的決心。無力抵抗的情況下,樊悠閔被迫灌下整碗湯藥。
識趣的荷花拿回空碗,將房間留給他們。
終於結束酷刑,全身已經冒出一身汗。躺下後噓口氣別過頭,樊悠閒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睡吧。”他替她拉好棉被,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很聽話的閉起眼睛,努力想讓自己重新跌回方才的黑暗中,忘卻所有煩惱事。但怎麼睡得著呢?他就近在身邊,連呼吸都聽得見,擾亂了本該靜如古井的心。
懊惱地翻過身,一次又一次,樊悠閔恨起自己,不相干的人哪,何苦被他的舉止所牽制著。
“小悠,什麼都別想了,快點睡吧。”他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噴出的氣息近在耳邊。
“你……”倏地睜開眼,她跌人他那雙深潭中,“快回去吧,這裡不是少爺該待的地方。”
“這是我的房間,你那裡冷得像冰窖。”他撫上她那張細緻的臉頰,“為什麼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
她故意說得輕忽,“少爺說得真有趣,生個病而已。”她掙扎著想坐起,“房間還給你吧,怠忽了你,是奴婢的疏失。”
“生個病而已?”緊緊地按著,不讓她起身,景焰兀自生起氣來,“你差點死掉,別把事情講得如此輕鬆。”
“死嗎?也好吧。”她喃喃自語。
拳頭緊緊握起,景焰發紅的雙眼瞳得圓圓的。她怎敢輕忽自己的生命?她怎能如此踐踏寶貴的生命?她的苛責全數都落在他的身上,都是他的錯,沒能保護好她。
當他碰巧經過時遇到她厥倒的瞬間,他整個心幾乎凍結。抱起輕如羽毛的身子,那張蒼白的臉蛋上缺少盎然的生意,和從前那個老愛與他逗嘴的丫頭截然不同。他大聲呼喊著要景福立刻請大夫來,設法將屋子裡弄暖,然後他就沒有離開過床榻。
本以為寡情的自己,至此方知原來亦有情深的一面,只待有緣人點燃起熱火,而那人,近在咫尺。
“我不准你死!世上沒有人能自我的手中奪走你。”他粗暴地搖晃著她的肩,“聽清楚,只要我不允,你就得好好地活著!”
“憑什麼呢?”她平靜的說,唇角綻出淒涼的笑容,“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命該絕時,誰也擋不住,命不該絕時,想死也死不了,少爺豈能強求?”
“能!當然能!屬於我的,都歸我所管。”
“我不屬於你。”
“你怨我嗎?離開的數日間,居然被調到柴房工作,我沒盡到保護你的責任。”景焰頗為自責,“但我沒料到,真的,離開才短短數日,誰知回來後沒見著你,卻被秦若蘭纏著,所以遲至今日才找到你。”
“少爺不必多費唇舌解釋,更毋需為此傷神,小悠既然在景家為奴,該做什麼,該待在什麼地方,都由不得選擇。”她慘然一笑,閉上疲倦的雙眼,“我不是少爺的責任。”
“睡吧,你安心地待下來,把身子養好,別淨想些有的沒有的。”撫摸垂落的鬢髮,悄悄湊近她的耳際,他溫柔地低語,“打明天開始,你回書齋,誰有意見,都找我來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