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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道:“你看見的?”
春黛摸了摸鼻子:“那倒沒有。”隨即又理直氣壯,“但是其他人看見了啊!大家都這麼說。”
初晨嗤笑:“大家都這麼說?誰不是撿好聽的說?就是不合身,又有誰會當時就嚷嚷說不合身的?還不是大家都要笑著互相恭維。這種事情還要我教你?”
春黛被她打擊狠了,猶自不服氣:“反正我就是知道三殿下很高興!要不然怎會連端盤子的小廝都每人得了二十兩的賞銀?就是白夫人的轎伕,也得了五兩的賞銀呢!至於封給白夫人的紅包那就挺厚了,這麼多銀子,那得要他們掙多少久啊!想必他們現下都樂開了花呢,要是三殿下心裡不高興又怎會如此大方?”
“你還學會頂嘴了?看來是我平時管教得太少了。”初晨冷冷的道。
春黛一下蔫了,心裡卻著實不服氣,噘著嘴在那裡杵著,臉沉得都要滴下水來,春意偷笑著拉了拉她,示意她看初晨,只見初晨雖然板著臉,眉梢眼角卻有一股子藏都藏不住的笑意。有誰會不喜歡自己做的東西被人喜歡,被人誇讚?這些東西,除了那鞋底以外,其他的可都是初晨這些日子辛辛苦苦做來的。
她的心態很複雜,她說不出當時做這些東西時的心情,雖然沒有待嫁的喜悅,卻也沒有多少怨恨,既然這一步無論如何都要走,只當是打發日子罷了。不過做的時候,一針一線也是極盡心的,甚至還帶著那麼隱隱的一絲希翼,希望能得到別人的認可。她想,她終究還是虛榮的,從內心深處,她也是極盼能得到彥信的認可,不希望他輕視於她的。
春黛一下樂了,上前拉著初晨涎著臉笑:“好姑娘,您就看著婢子跑前跑後的打聽了一個下午的份上,好歹也賞婢子些銀子?”
初晨瞪了她一眼:“給你三分顏料,你就開染坊了?是我讓你去的?走開些!銀子沒有,巴掌倒是有兩個;你要不要?”眾人笑作一團。
為了主持長女的婚禮,冬月二十一,風子瑛帶著初晨的兩個弟弟風初陽和風初蘊終於風塵僕僕的趕到了京都。剛聽到家人來報說是到了城門外了,綠綺夫人帶著初晨和幾個得力的家人僕婦早早就喜氣洋洋的等在了門外。
小廝四兒飛奔著跑過來喊道:“夫人!老爺和少爺們到了!”一行車馬慢悠悠的出現在街口,還隔了老遠,兩個少年的腦袋便從車窗裡探出來,對著綠綺夫人笑著喊:“娘!”隨著一聲呵斥:“沒規矩!”一隻手“啪”的打在兩腦袋上,兩個少年垮著臉縮了回去。綠綺夫人的立在門口,端莊嫻雅,只是嘴角含著的喜意和焦急怎麼都掩蓋不住。初晨望著綠綺夫人掩蓋不住的發自內心的喜悅,不由有些黯然神傷,母親又何曾用過這樣的心態對她?
一縷目光投放在她身上,久久不曾挪動。正在黯然神傷的初晨不由惱怒起來,什麼人敢如此膽大的盯著她看!她抬頭,只見馬車後面,巍然一騎。棗紅大馬上,披著石青大氅的年輕男子滿臉都是喜色和關懷,目光炯炯,正毫不掩飾的望著她!
上卷 庭院深幾許 第三十七章 流水香(下)
漂亮的五官,溫潤的笑容,略帶憂鬱的眼神,眉間滄桑,雖然與印象中那個高挑瘦削,神采飛揚的少年有所不同,但那熟悉的眉眼和笑容,分明就是他。怎會是他?初晨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已經死了的人,怎麼又復活了?但那個笑容明明白白地綻放在她的面前,他有影子,他是活人。突如其來的喜悅充斥了初晨的胸懷。蘇縝,怎麼會是你?蘇縝,他們不是都說你死了嗎?
不多時,馬車到了門口,小廝忙上前安腳凳,兩個俊俏的錦衣少年不等腳凳安好,就迫不及待的從車上跳了下來。小的那個顧不得其他,三步並作兩步的撲上去一抱抱住綠綺夫人,嬌嗲嗲的喊了一聲:“孃親!蘊兒想死你了!”大些的那個卻只是望著眾人微微一笑,回過身去小心翼翼的扶著一箇中年男子下了車。
那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雪青色的皮袍,氣質高華,五官俊美,身材修長,有些瘦弱,臉色雖然顯得蒼白疲倦,但眉梢眼角的喜意也是溢於外表。他帶著溫柔的笑容對著綠綺夫人點了點頭,又看著初晨溫和一笑。這正是初晨的父親,現任寧國公風子瑛。蘇縝也上來和綠綺夫人見禮,可以看出,綠綺夫人也是相當驚訝的,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
“小師妹。”初晨抬起頭,看著那個比她高出一頭的魁梧身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風子瑛嗔怪道:“晨兒,歡喜傻了嗎?怎麼不喊你蘇師兄?”
初晨別開頭,眼淚在眼裡打轉,他沒有死,但為什麼現在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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