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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飛審視著面前的小太監,雖是同其他宦官一般溜鬚拍馬,但還算得上是盡職盡責,眼下更是一臉的冷汗。
“這位德妃娘娘給了你多少好處呢?”淡淡的語調,聽不出來一絲情緒,卻將小太監嚇得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段逸飛再看他此番的模樣,嚇得瑟瑟發抖,許是今日心情不錯,竟是開口道:“朕也不過是隨便問問,瞧你嚇得。快些起來吧。”
小太監緩緩抬起頭來,見段逸飛臉上並無異樣,才慢慢起身:“謝皇上。”
段逸飛繼續批改著手下的活兒,忽然抬頭又問道:“你說朕是否應當去後宮那邊轉上一轉?”
小太監又被這猛地一聲嚇得一哆嗦,半晌才回了神。
“回皇上話,奴才不敢妄言。”
段逸飛眉頭微微一皺道:“哎,直說無妨,朕不治你罪。”
小太監遲疑了一下,心中有話早已明瞭,卻一直不敢明說,此番看皇上心情不錯,決心一試,說不定便能一舉得了皇上的歡心。
“奴才斗膽,覺得皇上不必去後宮,因皇上心不在那處。”
段逸飛抬頭道:“此話怎講?”
小太監見段逸飛神色並無異常,心中微微一定道:“依奴才看來,皇上的心不在後宮的諸位娘娘那裡,卻是在朝鳳宮的那位那裡。”
段逸飛心中一滯,苦笑,沒想到自己以為隱藏的那麼深的心思,就連一個在身邊張羅的小太監都瞭如指掌。
“那你說說朕應當是如何?”段逸飛心中也是十分苦惱,既是已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定然是不能再如原來那般對待紫清,只是兩人之間冤仇實在太深,想要對她好,卻不知如何下手,更怕她會不接受反而嘲諷自己……
小太監心中暗喜,趕忙道:“皇上心中所想,奴才也能看出一二,這紫清郡主本就是皇上的髮妻,但涼王逆賊卻是被皇上所誅,因而皇上定然是不知如何面對紫清郡主,所以才未曾冊封。”
段逸飛看出著小太監十分聰穎,面上露出一絲淡笑,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皇上,您是不知女人心啊。”小太監面露得色,看的段逸飛忍不住露了一絲笑意:“朕不知,難道你知?”
小太監見一直以來不苟言笑的皇帝此刻這般,心中早已樂得忘乎所以,不由得放大了音色。
“皇上您還別說,小翔子我還真知。這女子,即便是在剛強,最大的心願也莫過於找到一良人共度餘生。正所謂出嫁從夫,皇上您雖是與紫清郡主有殺父之仇,但涼王本是逆賊,人人得而誅之,您也不過是替天行道。而這半月以來,紫清郡主也未曾有過要報仇的舉動。此番便是皇上您的機會啊!”
段逸飛聽得還覺得十分入理,又道:“快些說來。”
“只要皇上多給予些柔情,日子久了,這女子的心,便遲早會回到皇上您身上來的!”
段逸飛想起去江南之前紫清的種種親近舉動,後悔自己當時為何不知珍惜。聽這個小奴才的話,心中覺得著實有理,不論如何,應當還是可以一試的。
定了心中的事情,段逸飛的心情也明顯大好,朗聲道:“小翔子今日之言有理,賞!”
小太監感恩戴德,俯身道:“謝皇上……”
……
從皇宮到城門口,本不算太長的路途對於此刻的紫清來說卻是好似千里萬里。在馬車裡顛簸了許久,終於到了。
紫清一身白衣,從馬車上下來,一抬頭,卻險些沒有摔在地上。
僅僅是一瞬,一行行清淚便流了滿臉。
“爹爹!”紫清奔跑著上了城樓,將那顆高高掛起的首級抱在懷裡,幾日的風吹,雖是天寒並未曾腐爛,卻依舊是風霜遍佈!
“爹爹!爹爹!爹爹!”紫清無聲的呼喚著,淚水流了一行又一行。往日的一幕幕不斷地浮現在眼前,北風早已將她的頭髮吹亂,在臉上肆虐著。
天已經濛濛有些亮了,城牆上的護衛身著著冰涼的重甲,神色嚴肅的握著長槍站立,北風呼呼的颳著。一行護衛的中間,女子一身的白衣,癱坐著城牆上,抱著那顆人頭哭的好似天都要動容了一般……
在城下圍觀的老百姓有些起的早的,見得了這一番場景,忍不住嘆了又嘆。
“唉……你看這紫清郡主!真是命苦啊!”賣胭脂的大娘惋惜道。
“就是啊!真本來是金枝玉葉的,心地還善良的緊呢!這王秀才今日能一步步爬到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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