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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遠想起那個時而嬌俏,時而冷豔的女子,心中升起一絲微澀,道:“若是你只是還未想好如何殺她,就應了你原來的許諾,把她賜給我吧。”
一直低著頭的段逸飛心中轟然一震,抬頭看向葉湘遠,只見他神色嚴肅,並無半點玩笑之意。
“湘遠怕是糊塗了吧,那可是你嫂嫂。”冷冷的語調,透著一股濃濃的怒意。
“可你真的拿她當妻子看待了嗎?若是囚禁起來,還不如放她離開。你就這般不殺不放的,若不是你真的恨她入骨,那就是你已然對她動了情了吧。”
葉湘遠看著段逸飛或明或滅的眼光,微微福了福身,道:“為臣告退,還望皇上莫要被外物矇蔽了心智,到時後悔已晚。”
段逸飛看著好友緩緩退出了殿門,思慮著他剛剛的話語,忍不住心中一陣煩悶,叫道:“小翔子,拿壺酒來!”
剛離去的葉湘遠面色清明,心知自己這招激將法實在是過於冒險,卻依舊希望能保住那女子的性命,更是希望段逸飛日後不會後悔。
他一身月白的袍子,獨自走在宮闈中,顯得那般出塵,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心思純善,卻墜落人間……
……
紫清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朝鳳宮裡,守夜的宮女也被她打發到後殿去睡覺了,她一個人看著一邊的火盆裡,淡淡的火焰一下一下的跳動著。她的心卻不能被這團活潑的火焰安分下來。
現在她真的是一個人了。
母親從小便離開了自己,現在連父親也離開了。
剛剛纖歌離開的時候,一身的華衣,也帶了濃濃的疏離。她並不指望纖歌會恨段逸飛,畢竟爹爹在世的時候也沒有給過她半分的關懷。
應該報仇嗎?她看向外面的夜色,濃黑濃黑的,連一個星辰也看不見。怎麼報呢?殺了段逸飛?然後再被人殺,冤冤相報何時了?
她不想報仇,不是不能,是不想。她累了,對於這一場場的風波,她一直看在眼裡,也曾想過要改變,但發生的依舊是發生了,她只不過是一介女子而已。
她還記得幾年前那個冰冷的夜,善良的孩子在頭顱被撕扯下來之前讓自己別去恨,讓自己好好生活。
小健,不去恨就真的能得到平靜的生活了嗎?
一眨眼,一滴淚水便落了下來,也夜色中折射了一束微微的光,將隱在門口的男子驚得身形一震,碰歪了放在門口的木凳。
紫清眼中霧氣迅速凝結,復又換上了一副漠然的模樣。
“皇上好似十分喜愛在半夜潛入人的房間啊。”淡淡的譏諷,卻讓一邊有些坐立不安的男子心定了定,畢竟至少她還記得諷刺自己不是嗎?
心中微微苦笑,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反常他自然早已經發現了,只是一次兩次的他可以不斷地給自己找些藉口,但是世間哪有那麼多的藉口?涼王死了,他理應斬草除根才是啊?為何就是不願殺她,為何就是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哪怕是囚禁也好?
沒想到,他終究還是栽在了楊家人的手裡,這讓驕傲的他情何以堪?而且,他殺了她的父,他知道她這輩子怕是都無法原諒自己了。
畢竟,從一開始兩人就註定了要站在對立的兩面,而在這極度的對立中,那一點點隱在心中的情愫又算得上什麼呢?
楊紫清,我不知道應該那你怎麼辦了。
段逸飛微微出神,面前的女子眼中還帶著淚洗過的清亮,滿面的蒼白,讓他忍不住的心顫,卻又在邁步的前一刻被自己制止。
兀自坐到桌前,他深深的把頭埋了下去,讓人看不清面容。
良久。
“清兒,你恨我嗎?”
紫清看著段逸飛的神色,心中暗暗打鼓。
這段時間段逸飛的情況實在反常,對自己諸多無禮之事都好似視而不見,甚至是有些縱容。而有了之前的教訓,她卻是決然不會信這段逸飛是對自己動了情的!
“恨?你配嗎?”女子冷笑著,字字如刀,雖是自己並不準備報仇,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譏諷他幾句。讓說的人感到一陣無比的爽快,卻讓聽的人心肺一陣陣的抽搐。
一句句的冷嘲熱諷讓這個驕傲的男人終於是忍不住的怒火升騰,長劍拔起橫在女子頸間,卻始終下不去手。
而女子沉靜的臉色沒有一絲的動容,只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細看嘴角還有一絲的笑容。
“怎麼了?為何還不動手?”紫清睜開眼,鄙夷的看著面前的男子,發冠微微有些凌亂,身上禦寒的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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