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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亂中,各族無首,徒生禍亂。”
伍封點頭道:“岳丈如此處置正好。眼下齊軍都在臨淄和高唐,只有三四萬人麼,其餘分散各地計程車卒合起來雖還有些,但四分五裂,派不上用場,情十分不妙。”此刻他大致瞭解了齊國情形,與他所想的還要糟糕,皺眉沉思良久,道:“以今之勢,斷不能讓文種破了鎮萊關。此關是齊東之要道,若是丟了,整個沂山以西、包括萊夷之地盡落越人之手,齊國便只剩臨淄西北之地,越人豈非佔了大半個齊國?就算越軍不大舉進犯,單是齊地之粟足以養兵,拖下去數年齊國也就亡了。我們唯有先守住鎮萊關,與主城呼應,以保齊東,迫勾踐合軍一處,在臨淄、蓋城之間決戰。”
眾人也知道鎮萊關之重要,都不住點頭。伍封道:“當初柔兒設計這鎮萊關,便儲備了大量糧草,又挖了大湖和水井無數,不怕被越軍斷了汲水。我想先闖進關去,死守此關,尋機破文種之軍。再派人往臨淄、楚、魯、燕、晉、鄭、中山求援,只要有援軍趕到,便可以設法破勾踐的軍勢了。”
公冶長道:“我們現在只有一千親衛勇士和少許家卒,戰船又用不上,就算加上主城的五千臨時兵丁,還是人少,要從文種的三萬大軍中闖入鎮萊關,談何容易?”伍封心道加其來雖有五六千人,能用者其實只有這一千以倭人勇士為主的親衛士卒,其他人可說是烏合之眾,尋思良久,微微笑道:“要破文種自然難辦,闖入鎮萊關卻未必不成。文種雖然了得,始終不如我瞭解萊夷地形。”
眾人見他先前一直臉色沉重,此刻忽露笑容,登時心寬。這些人本來就佩服伍封的用兵本事,這些年雖不在一起,但伍封率王師大破秦、巴、蜀八萬大軍,又在楚國襲破巴軍、前不久又在吳越斬殺伯嚭的訊息早已經傳遍天下,眾人更是敬服得五體投地,見他說得輕鬆,立時心寬了。
其實伍封是見眾人心情沉重,故意強顏歡笑,以寬眾人之心,實則並不心安。須知要以五六千人烏合之眾對付三萬大軍,本就是必敗之局,更何況敵方領兵的是文種這智勇之將。以文種的將才,天下間只怕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就算是楚國的葉公多半也非其敵手。當年夫差圍越與會稽山下,勾踐留下文種守國,自己與范蠡到吳國為奴,可見文種是當國之才。伍封見過范蠡和文種的破吳七策,又多番交手,深知此人的厲害之處。
伍封將近幾年發生的事說了說,道:“眼下扶桑地方已經平定,地域甚廣,民心純樸,孃親已經留在扶桑,不想再回來。我們既然有這後路可退,便無顧忌,正好放手與越軍一戰。”
公冶長道:“自從造了飛牛大舟之後,我們又從莒國購來兩艘運兵大舟來改造,夫人往扶桑時還沒造好。前些時田力和滿飾基回來,只好這兩艘大舟造好,交付給田力運送各人家眷走了,我讓他先將那二十餘萬斤的銅柵先運走,此物在扶桑定用得上,我猜這扶桑地方必定大有可為,但我們孔門弟子所學在中土適用些,到了扶桑未必用得上。”
伍封點頭道:“岳丈和冉先生等是孔門弟子,廣有學問,在扶桑的確難以施展才能。等越軍退後,這萊夷地方還得仰仗各位。”公冶長道:“越軍攻佔琅琊,齊國水軍也被越國的水軍打敗,戰船大多失落於越人之手,由夷人看管修整。我好不容易才以封兒之名從夷人手買來了僅剩下了四艘運兵船,眼下正修葺加固,既可用於戰時運兵,日後也能來往扶桑,載運物貨。”
伍封喜道:“岳丈此舉甚好,眼下我正須這種大船,田力雖然有了三艘,恐怕還是不敷其用,日後再造四艘出來,用於戰事雖然不好,但往來扶桑貨運是最合適不過。”他讓樂浪乘、天鄙虎二人整頓水軍,道:“越人的水軍既在琅琊,要防備他們由海路偷襲,煩姊夫在九族招些士卒以充水師,只要有我們的餘皇和三翼戰船扼守諸島,便不怕越軍水軍敢越萊夷而饒道高唐。”
列九點頭道:“眼下萊夷處處越軍,民不聊生,各族之人好好的安居生活被毀,對越人痛恨之極。我們糧草、輜重、武具足備,小人便在樂浪、索家二族中招集士卒,以充水軍。”
伍封道:“軍情緊急,今晚我便帶一千勇士登陸,先到主城,連夜趕赴鎮萊關。趙兄和蒙兄隨我去,這島上之事便拜託岳丈、姊夫和吳兄了。三艘大舟暫交給姊夫,姊夫覓匠人看看,如有損處便好生修葺。晚間臨行前設宴,吳兄為我請各位族長來,我與他們說說話,以安其心。”
議事畢後,吳舟等人自去辦事,伍封由公冶長和列九陪著,先到島上葉柔、遲遲墓上致祭,見墓旁不遠處除了蟬衣之墓,還有南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