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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是如此。招來雖然也很豪爽,或是在齊國時間長了,比較起來便沒有他們這麼直率。”
眾人入城之時,城中士卒、百姓都跪地相迎,招來見伍封感到愕然,解釋道:“這些人都是千長的民戶,是千長的奴隸,公子是千長的貴客,他們自然要跪拜。”
楚月兒見這城中少有土木之室,多用布革之帳篷,更沒有閭里市肆,十分好奇。
招來道:“用革帳的是十長、五長,他們不用向千長交稅賦,只是打仗時按戶數派出士卒,是以富裕些,用布帳的是鼓揚的民戶,所產之大半要交給千長,所以貧一些。”
楚月兒笑道:“招爺兄長是百長,不知道有多少戶?”
招來慚愧道:“小人離開中山時,其實只有八十多戶,不過算是不錯了。小人的兄長天生腿疾,打仗自然不成,眼下不知道還有沒有八十戶。”
城中只有一處木室用土牆圍住,十分之大,一看便知道是鼓揚的住處。從外面看起來,這木室有數十間,在門前往裡看,見裡面一眼可望到後牆,不僅沒有花園假山,連大堂也沒有,只是些大小相若的屋子分隔開來,靜悄悄的十分安靜。
伍封心道:“這麼安靜的屋子,想來沒有多少人住在裡面。”誰知他向來神機妙算,這次卻猜錯了。
眾人入了木門,轉往右手時,只見屋中男男女女人數甚多,但一個個輕腳輕手,不敢發出一點異聲來,可見鼓揚在家中威權極嚴。
屋中人見了眾人見來,都跪下來,頭貼在地上。
鼓揚笑道:“將各位貴客的馬牽去餵飽,快拿酒、肉、羊奶上來,龍伯是貴客,將那班小妞兒叫來歌舞。”到了一間極大的屋前,只見草地上鋪著厚厚的牛革,三十餘株大樹枝葉甚茂,將草地蓋在樹蔭之下。
鼓揚請眾人坐下,不過就不象中原各國那麼多規矩了,一是圓圓地坐成一圈,無大小尊卑之分,二是都盤膝而坐,與它國跪坐腿上不同,三來男女同坐得十分緊湊,無席可分。
伍封與楚月兒坐在鼓揚的右手,招來坐在其左手,鮑興夫婦與其餘的鐵勇團團圍坐,正是入鄉隨俗。
伍封卻最喜歡這種沒甚拘束的坐法,笑道:“中山人比齊人可少了許多規矩,如此最好不過了。”
鼓揚笑道:“其實小人早些年也曾出使到齊國,不過那時候齊國還沒有龍伯這號人物,否則定要上門拜訪,討些酒喝。”
那時自然是伍封年幼還未出仕之時,這人說話也絲毫沒有隱晦。
伍封笑道:“千長出使時,在下多半還在府中聽家母教誨,怎有機會見到千長?在下出來混些飯吃,不過是這幾年的事。”
鼓揚哈哈大笑,道:“龍伯直言不諱,不象小人見過的齊人,整日擺出一副大國貴人的架子,視小人為野人,令人生厭。”
伍封笑道:“國有大小,人有貴賤,但人卻不能因國而分大小貴賤,大國之人並不比小國的人高貴。何況大國能變小,小國也能變大,怎能夠以國而論人?”
鼓揚猛拍著大腿,讚道:“龍伯的見解果然高明,怪不得龍伯這幾年間便名揚天下,果然是極有學問。以小人看來,鄙國除了大王之外,便只有公孫大夫和大將軍能比得上。”
伍封心道:“我說的又不是什麼高明的道理,怎當得上‘極有學問’四個字?”又想:“想來鮮虞人被它國人小看慣了,我這麼說一說他便高興之極。”問道:“大將軍是否名叫柳下蹠?”
鼓揚道:“柳下蹠是大王的女婿,官居十萬長,不過他慣了人喚他大將軍,是以大王便喚他為大將軍,中山人也都喚他大將軍了。”
這時,一大群女人端著若干食品上來,那些盤壺爵觴若干物什多有青銅所制,也有不少竹木陶製,最別緻的,便是陶器之中有伍封家中獨一無二的須惠器。不過銅器也十分精美,並不比齊國的銅器粗糙,看來鮮虞人的鑄藝不下於列國。
鮮虞人卻不用食案方几,就將食品放在每人身前的牛革上,果蔬、羊奶、美酒之外,與齊國最不同的便是烤肉了。它國的肉食喜歡用銅鼎大塊煮熟,食用時再用刀俎切片來食,但鮮虞人卻將大塊肉烤熟,再拌以鹽饊之類的味料,食時切開。
眾人按鮮虞人的習慣,先飲了一器羊奶,眾女人便將奶器撤了下去。
鼓揚端起一觴美酒,笑道:“這都是小人的女人,中山什麼都好,只不過女人便比不上你們齊國了,譬如小夫人如此美貌,連我們大王宮中也無人能及,小人一輩子也未見過這樣的美人兒。龍伯,便為小夫人飲此一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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