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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只怕要鬧一整晚去,不免誤了諸位的談興。只好鬼鬼祟祟地往這裡一坐,本想胡亂混在人群中聽王姬撫琴,不料被王姬認了出來,可謂壯志未酬。”
眾人聽他說得有趣,鬨然而笑。
夢王姬格格輕笑,道:“龍伯倒是個爽直的人,都是夢夢不好,壞了龍伯的計謀。既然如此,還請龍伯和仁大哥上坐。”
伍封只好與姬仁移席前列,姬仁執意不肯坐在伍封上首,伍封便坐在左手的第一席上,與智瑤相對。各國使者都在席上與伍封拱手致意,忙了好一陣。
夢王姬對伍封雖然客氣,卻不甚在意,此時問那衛使石圃道:“石圃大夫先前說衛境多事,貴國莊公新喪,公孫般師已經復了君位,正是修政養兵之際,未知還有何事?”
石圃道:“衛人雖然復立了公子般師,但上月齊國田恆親領大軍入衛,般師被擒,立了公子起為君。國君繼位次日便派了在下為使,在下一路兼程趕來,想是這訊息還未傳到成周,難怪王姬不知道。”
伍封暗暗吃驚,自己不在齊國,想不到出了這事,轉念又想:“衛事全看齊晉二國,般師是晉人所立,出奔後又再復位,這衛國便成了晉人的勢力,怪不得田恆會帶兵擒他。不過齊人立公子起為衛君,晉國又會不悅。”
夢王姬嘆了口氣,道:“當年衛懿公好鶴,厚斂於民以養鶴,狄人伐衛,衛人毫無鬥志,以致衛滅。衛民集於曹邑而重立,衛文公初立時,民五千人,車三十乘,後來遷於楚丘,發奮圖強,敗狄滅邢,衛文公晚年時,國有車三百乘。本來衛國複比於宋、魯,不料因莊公蒯瞶之故,齊晉相與插手,政事交錯,君位輪換不迭,只盼再出個衛文公,否則衛事就難辦了。”
眾人紛紛迎合,道:“王姬言之有理。”
智瑤點頭道:“衛君若能勤修政事,練養兵銳,國勢未必不能復振。”
夢王姬問道:“石大夫為衛國重臣,未知道有何策復興衛國?”
石圃道:“以在下之見,當除苛刑,修仁政,輕賦稅,施愛於民。”
智瑤卻道:“衛國甚弱,恍如重病之人,衛大夫之策雖然甚好,畢竟緩了些,智某以為,除修仁政之外,此刻最要緊的是整兵備武,練天下悍勇。”
夢王姬點了點頭,問道:“二位之言有理,衛國境小民少,該如何整兵?”
伍封一直靜聽他們說話,此刻心中一動:“周與衛國境相仿,夢王姬每七日便宴客,常與人談論政事,莫非是想覓個重興王室的方策?”
梁嬰父插口道:“如要整兵,自然是覓良將練習兵車戰陣,教以劍術箭藝,再配以利銳厚甲,使士卒一可當十,便成了天下精兵。聽說越王勾踐集宗族子弟六千,習巧藝、佩利器,稱為君子之卒,為越軍之最強。”這人並非卿大夫,卻能在眾人面前插言,可見他在成周的地位甚高。
單驕不住點頭,道:“士卒之技擊最為要緊。昔日吳王闔閭也曾練勇士為前鋒,用於蕩陣決機,十分了得。”
贏利卻道:“技擊固然要練,不過最要緊的卻是軍令。注重一卒之能,不如放眼一軍之強。為將者軍令嚴整,一軍使動如臂使指,這才算得上強兵。”
一人撫掌笑道:“世子利之言頗合兵法。當年孫武初入吳國,闔閭卻不信其本事,命他訓練宮女為卒,以二姬為首領。孫武頒行軍令之後,眾女不聽號令者三,孫武殺吳王二姬,眾宮女肅然,儼然訓習多年計程車卒。由此可見軍令最為要緊。”姬仁小聲告訴伍封,這說話人是鄭國使者,名叫遊參,是鄭國的公族。
智瑤道:“各位所言均有道理,不過有一點最要緊的沒有提到,那便是士氣。士卒無鬥志,就不會苦練技擊,軍令也不易整肅。譬如衛懿公好鶴之時,衛人深深怨恨衛君,不願意為衛君效力,此時就算以天下高手授士卒以技擊,以兵法大家令行軍法,只怕也無甚效果。”
伍封暗暗點頭稱是,知道智瑤這番話很有道理。他自己喜歡以少勝多,以精銳之士卒行奇兵詭謀,的確與士卒計程車氣大有關係。
夢王姬不住點頭,道:“上施仁政,使君民士卒一心,下練士卒,使技擊兵甲精強。諸位之言,大致是如此吧?”
眾人都點頭稱是。
智瑤道:“眼下各國之君都說要施仁政,但究竟如何施政才可稱為‘仁’呢?單是這一點便眾說紛紜了。以智某之見,要使士卒鬥志旺盛,便要勵士卒,這才是較實際的做法。”
伍封心道:“怪不得夢王姬對智瑤看重,這人果然有點名堂,注重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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