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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搖頭道:“既是如此,葉公更要謹慎才是。萬一貴國再有個白公,到時會誰可相救?”他想起圉公陽曾經說過,葉公對諸多縣公大臣有不疑心,派庖丁刀四處偷人書簡符冊,便這麼說來。
這一句話恰好說中了葉公的心事。自從白公勝之亂後,他越發覺得諸多縣公勢大兵眾,十分難制,如今引兵在外,時時提心吊膽,怕萬一再有個白公勝走出來,自己遠在淮上,可就不能想當日平白公之亂時能及時趕到郢都了。
伍封心道:“這人忠於國事,可惜忠得有些發瘋了,此刻他心神不寧,讓他多想一想,定是越想越是心驚。”
這時,正好吳句卑掀帷走進來,才入帳中,圉公陽和庖丁刀的鐵布鐵鉞便擱在了他的左右肩頭,庖丁刀順手扯下了他的佩劍。
伍封笑道:“吳先生,幾日不見,似乎精神了許多,看來還是楚軍的膏梁肉羹合你的口味些。”
吳句卑大吃了一驚,道:“龍伯……,你不是中毒了麼?”
伍封笑道:“在下的確曾經受傷中毒,傷勢已大好,毒也清除了,當日那樣子只是做給吳先生看的,連柔兒她們也被我瞞住。”
吳句卑面如死灰,道:“你想加害葉公?”
伍封搖頭道:“我怎敢傷他?否則回去後,柔兒必會大大生氣。我若要殺葉公,當日在葉城便殺了。不過此刻吳先生前來,正好一同到吳營去見大王,也免得派人請吳先生了。”
葉公吃了一驚,道:“老夫到吳營去幹什麼?”
伍封笑道:“當然是去同吳王商議退兵之事了。今日之事。葉公去也是去,不去也是去了。事有輕重大小,萬一葉公再冥頑不靈,在下只好當機立斷下手,回去再向柔兒請罪。”
吳句卑忙對楚月兒道:“月公主,這豈非助人害楚麼?”
楚月兒搖了搖頭,道:“葉公雖然忠義,但國事家事、公利私怨分不大清楚,馭楚國士卒如家中僕役,要來就來,要走就走,視大王為何物?若是其他的縣公也有樣學樣,楚國四千裡地早晚會四分五裂。葉公自以為凡事以國事為重,實則有損於國而不自知,如此桀傲不馴的臣子,殺了正好!若非看在柔姊姊面上,今日哪裡用得上這麼大費口舌?早一劍殺了,夫君再拿出大王親賜的龍伯金牌來,將大軍遣回國去。”
此女隨伍封日久,居然將伍封的口舌本事學了幾分,此刻她以公主的身份這麼說出來,氣勢與伍封自然是大不相同,聽得葉公和吳句卑變了臉色,自忖此女能這麼想,難保楚國君臣上下不會這麼想。
伍封喜得翻了心兒,暗道:“月兒平日從不說軍國大事,想不到口才如此了得!”若非身在葉公大營,早就上前抱著她痛吻一番了。
楚月兒見伍封笑吟吟看著她,眼光中露出讚許之色,嫣然笑道:“葉公行事雖然胡塗,不過出自一番忠義之心,便隨我們到吳營走一趟可好?有夫君和月兒在,也不怕有人敢傷了葉公。”
葉公沉吟了良久,道:“就這麼退兵,豈非有損楚人臉面?”
伍封笑道:“葉公滅陳之後,楚國以陳為縣,眼下這陳國之地與吳地頗有交錯難辨之處,是否可與吳王商議一下這邊界呢?”
葉公知道這是伍封為他找一個下臺階,心道:“滅陳之後,再議邊界,如此就不違大王之旨,只要你們不在營中,我便從邊界上從你吳國劃一大片地來。這些年吳國被越所迫,江淮之地便看得輕了。”他點頭道:“也好,這楚吳之界也正該商議一下了。”
吳句卑出去傳令,調了一艘戰船,伍封四人與葉公、吳句卑上了戰船,向南駛去,圉公陽與庖丁刀從大帳往戰船上行走時故意四下裡大肆宣揚,此時楚軍有不少知道楚吳已不必作戰,只須議邊界地域了,一個個喜形於色,若非葉公軍令嚴厲,早就歡聲雷動了。
伍封嘆道:“這些楚兵離國滅陳,不僅未能回國加以功賞,又被帶到吳境之上,心中多半不大高興。”
葉公知道他言之有理,沒有說話。
快到南岸時,只見岸邊立著水寨,戰船如梭,火光下飄揚著“展”字大旗,水軍佈置得十分嚴謹。
雖是夜間,葉公就著寨中的火光四下看著,面露驚色,道:“這水寨大有講究,等閒難破,可見展如是個了不起的將才。”
兩艘小翼迎了上來,一人喝道:“楚船怎敢擅入吳寨來?”
庖丁刀在船頭上道:“去稟告展司馬,就說龍伯請了葉公前來,與大王商議邊界和退兵之事。”
眼下吳國之人,誰不知道龍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