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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經過數城,城上果然都插著趙氏的旗幟,將近半夜時,趕到的代城之下,只見城頭上也插上了趙氏的大旗。伍封心忖這代國連都城也丟了,眼見覆亡在即,心中十分感觸,心忖:“如偷襲滅國之法雖然有些卑鄙無恥,卻極有效用。趙氏若是堂堂正正相攻,以代人之悍勇,不經過血戰攻城,怎會如此快捷便攻下代都?”
趙無恤讓開路的趙氏士卒入城,自己一家三人跟伍封上山。伍封見有趙無恤在一起,不怕有人敢對付自己的人,遂讓夢王姬等人帶著勇士在山腳等候,自己叫上楚月兒和鮑興,數人一路上山。
這魔山頗多怪石,山形似乎十分猙獰。不過此刻是半夜,月光下看不十分真切,再加上眾人心中有事,無暇四看,只是沿著山道蜿蜒而上。好在這山道甚闊,戰馬兵車都能上去。
快到半山時,只見上面火光如熾,亮成一片,有十餘名趙氏士卒正守在山口,見伍封和趙無恤一行人上來,盡皆跪倒,不敢仰視。趙無恤問道:“大小姐呢?”眾士卒不敢答話。伍封心中一緊,暗覺不妙。
到了半山的空曠處,只見石壁邊上建著一處大室,兩邊排著許多木室。大室前面有一片空曠的石場,四周點著火把,有數十名趙氏士卒跪在空地之旁。
高赫迎了上來,小聲道:“將軍、龍伯。”趙無恤喝問道:“大小姐怎樣了?”高赫頓了頓,小心看了二人一眼,囁嚅道:“這個……大小姐她……”,他還未說完,伍封和楚月兒眼尖,已經瞥見場中白帛之下,放著一具屍體。
伍封心中一沉,與楚月兒急跑上前,近前看時,果然是趙飛羽的屍首。只見她面色蒼白,靜靜地躺著,依然顯得那麼孤傲高貴。楚月兒想起趙飛羽授藝之德,不禁大哭起來。趙無恤與田燕兒母子也已經過來,均是放聲大哭,四周人都哭起來。那趙浣怎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被眾人的哭聲嚇住,更是哭得格外聲大。
趙無恤伏地痛哭,以頭頓地。伍封心中痠痛,反倒冷靜下來,將高赫叫來問。高赫哭著說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高赫等人飛馳趕來,也只是一個時辰前的事。他將任公子被刺、趙氏士卒大舉伐代的事稟告了趙飛羽,趙飛羽驚駭之下,不敢相信。高赫趁她心旌激盪之時,將趙飛羽身邊的佩劍拿走。
趙飛羽痛哭一陣,伸手拿劍卻拿了個空。高赫道:“大小姐請節哀,眼下將軍和龍伯都在常山,請大小姐過去一見,商議要事。”趙飛羽道:“我先祭拜了大王再走。”她走出大室,在室前空場中往南而跪,從頭上拔出鐵笄,以笄劃地,小聲哭泣,長髮散落,在風中飄動。高赫不知道胡俗,不敢上前打攪。過了良久,忽見趙飛羽倒了下去,高赫驚得魂飛魄散,上前看時,見趙飛羽手中的鐵笄不知道何時刺入嗓間,已經自殺而亡。原來先前她已笄劃地,其實是想將笄頭磨得尖利。
伍封看趙飛羽時,只見她手上緊緊握著一根鐵笄,認出是自己送給她的那根隕鐵所制的長笄。心中一痛,不禁垂淚。高赫小聲道:“這鐵笄大小姐握得甚緊,小人可拿不下來。”
趙無恤猛地跳起來,拔出佩劍,向高赫頭上斬去。高赫不敢躲閃,眼見銅劍在頭上三寸多時,趙無恤卻停下了手,緩緩收劍插入鞘中,嘆道:“算了,這事不怪你,都怪我。”又伏地大哭。
楚月兒哭了一陣,忽想起一事來,問道:“平爺在哪裡?”高赫搖頭嘆息,道:“大小姐死後,平爺痛哭了許久,竟然……竟然拔劍自殺了。大小姐還有個貼身的丫頭小非,也一同自殺。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楚月兒驚道:“什麼?”伍封忽想起那日在商溪洗浴時平啟說過的話,垂淚道:“依代之俗,人死後會上聖山,唯有自殺的女子不成,全因女子難辨方向,心智喪失,必會魂魄飄蕩無依。須有熟識的男子死於身旁,將女子魂魄引上聖山。平兄是怕大小姐飄落無依,是以甘願自殺,以為嚮導,護送大小姐的魂魄上聖山去。”他知道平啟的心思,以前平啟對遲遲十分喜歡,遲遲死後,這番心思又漸漸移至趙飛羽身上來,暗自愛戀。這人外表粗豪,想不到一動了感情,竟會甘願以死相殉。又想起那丫頭小非,曾在趙府見過,還與她閒聊過各國長廊的事情,想不到這小丫頭也會忠心殉主。
伍封想起昔日與平啟的交情,想起他策馬放歌,想起與他縱橫殺敵。正悲傷時,忽一眼瞥見趙無恤,心忖若非此人,趙飛羽、平啟、任公子決計不會一日之內盡故,怒氣陡生,大步向趙無恤逼過去,森森的殺氣連周圍人都感到心寒,趙無恤眼中流出恐懼之色。
田燕兒一直留心著伍封,此刻忙搶過來,擋在伍封與趙無恤之間。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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