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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何事,便扮成田氏的手下,混上了舟,被安排在運送輜重的飛牛巨舟上面,當了個漿手。
他是秦人,自小未乘過舟,一上舟去便暈船,上吐下瀉,昏昏沉沉大病了一場。好在如此一來,他病重不能與人說話,避免了被人聽出他的秦人口音。這麼一個多月下來,他便習慣了乘舟,也不再暈船了。此時他知道這飛牛上面是莊戰押舟,曾在伍封府上見過莊戰,知道他為人沉穩,劍術又高。秦失見舟上大多是田氏的人,情勢危機,正想設法避過周圍匠手的耳目去與莊戰見面,三舟上已經情勢大變,莊戰等人被迷藥所制,飛牛盡數被田氏的人控制住。
秦失出身貧賤,在秦國由普通侍衛漸漸當上郎中令,又當上太傅,他不是靠軍功上升,雖然不懂兵法,卻在宮中呆了二十餘年,最擅長應付陰謀詭計。天下列國,要論爾虞我詐,只怕都以宮中為最頻繁。秦失在宮中日久,經驗老到,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硬性救人不大容易,再加上自己大病初癒,體力未復,只能尋機而動。過了七八天,終被他覓到機會,混上艙面,制服了看守莊戰夫婦的田氏劍手,解了莊戰夫婦、巫木和木遁者的捆縛,眾人又救出那五十對胡人夫婦和二十名索家水卒。
秦失和莊戰都是一流高手,巫木和那些遁者、胡人又極為悍勇,這一脫困發難,立時將飛牛奪回。艙下的漿手雖是田氏所派,卻只是田氏邑地的壯丁,並非田氏計程車卒,否則也不會甘心在艙底當漿手。他們對田氏自然不像田氏家臣般忠心,見舟上首領被殺,乖乖投降。反正他們不管跟誰,仍然是當漿手。
由於大龍、飛魚、飛牛三舟以銅鏈相連,相距頗遠,飛牛上的變故展如自然不知道。恰好次日飛魚派小舟來飛牛上取食水,秦失與莊戰混上小舟,到了飛魚上面,重施故技救了鮑興、巫土、巫金和那些遁者,順利奪下了飛魚。三舟之中,兩舟已失,展如仍然矇在鼓裡。
秦失等人假裝飛魚艙底滲水,故意停下了來,向展如打旗語稟報。展如先後用了十餘次小舟,派了許多人來訊問催促,盡被所制,反而被秦失帶著遁者乘小舟而混到了大龍之上。展如在越國為將,雖知秦失之名,卻沒有見過這西方秦國的高手,是以也沒認出來。
秦失等人先將田力和那些寺人、侍女救出,再依先前約定,乘展如不備,突然下手。他的空手之技本就高明,又戴著伯昏無人和秦厲共公為他特製的虎爪,不懼利刃。展如的武技本就不及他,又是猝不及防,立時不敵,不過這人畢竟是名將出身,竟然能趁亂間跳水逃脫。那餘皇令鮑義一直被押在大龍之上,也因此得以解救。
至此三舟都奪了回來,莊戰和鮑興仍回飛牛和飛魚,秦失暫管大龍,三舟立刻回航,到朋來島附近找尋伍封等人。等趕上了朋來島時,只見到島上插了不少伍封的旗幟,除了為死者立的墳頭,卻並無人跡,眾人不免大急。
田力見到伍封等人造筏時遺下的殘木斷藤,猜想伍封已經造筏西行,於是三舟又往齊國駛去,回到萊夷時,由慶夫人口中才知道伍封到了扶桑。
慶夫人收到伍封由扶桑萬里迢迢發來的信鴿,本想發信鴿回去,但信鴿來回,全靠信鴿成對成雙、互相尋覓的特點,伍封和大舟上都無信鴿,是以無法再發信鴿回去。好在三艘大舟安然無恙,及時趕回。
慶夫人久未見兒子,心中牽掛以久,遂重整三舟親自趕來,萊夷之事都由公冶長打理。須知伍封等人的木筏是隨巨風一路飄流,並無目的方向,是以月餘便到了扶桑。慶夫人這三隻大舟卻是按伍封用信鴿傳的粗略地圖,不免一路上來回反覆,尋覓扶桑之地,在海上整整費了半年,才找到扶桑,見到巫山在荷戈帶遍插的龍伯旗號和巫水建好的水港。
伍封等人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這事情因秦失而盡數扭轉,看來冪冪之中確有天意。伍封在晉國救了秦失,是本著愛才之心,想不到秦失竟能力挽狂瀾,一舉化解的危局。若是田恆與展如計謀得逞,後果難以預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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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七章天步艱難,之子不猶
(更新時間:2005…8…1810:08:00本章字數:33165)
伍封問道:“娘,越國自前年便圍吳,眼下城破了麼?”慶夫人搖頭道:“城還未破。我一直派人打探,夫差已經先後七次派使向越求和,越王勾踐堅定不允,文種更對使者說了,當日吳國赦越,二十年後終能滅吳,前車之鑑,今日越國不能給吳國這樣的機會。”
伍封道:“這事情也怪,顏不疑是勾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