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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作書數函,以信鴿傳往萊夷告知慶夫人和妙公主,又怕老丈人齊平公見怪,書中央慶夫人親往臨淄向齊平公解說。這時,莊戰、鮑興、恆善等人也打點好行裝,伍封讓他們儘快動身,押了許多車金帛玉器,名義上是代自己回家省親,實則將田白小兒送往畫城去,順便將胡弦兒送返東胡。次日莊戰、鮑興、小紅、恆善、胡弦兒一行人出發,伍封只留了三十鐵勇在成周,其餘由齊國帶來的勇士都護送眾人東去。
伍封心中了卻了這件大事,便一心一意按禮行事,納采已過,然後由劉卷單驕陪著,備禮往王宮問名、遙向祖廟納吉,再備禮到王宮報喜。三番禮過,伍封備了二十餘車聘禮浩浩蕩蕩入宮,此為納徵,納徵禮畢便婚事已定。由於定下了婚姻,依禮伍封不得再與夢王姬私下相見,伍封只好暫不往夢王姬府上了。至於其後的請期、親迎須得徵慶夫人的意見,暫時未行。
轉眼又到新年,這是周元王即位後的第一個新年,亦即公元前476年。諸禮事畢,往來宮中相賀的群臣絡繹不絕。晉、鄭、宋、衛四國也派了使者來覲見周元王,順便到伍封府上相賀。
新春之後,東皋公與楚月兒也閉了醫館。這日午間,伍封在府中備酒款待晉、鄭兩國使者,晉使是智瑤府上的豫讓二人,鄭使是少正遊參,都是熟識的人,是以伍封才會設宴相邀。
趁遊參起身更衣時,豫讓道:“前些時有人在絳都殺人,被小人一路追趕,到王畿地面上被他逃脫了。這人劍術高明,虐殺成性,想來不是尋常之輩。”伍封知道他說的是子劍,故意驚訝道:“還有這事?豫兄何不及早知會在下,也好助你拿人。若有不法之徒入了王畿,久必有禍。”豫讓道:“這人被我一劍刺傷,深及臟腑,恐怕命不久矣,眼下多半是死了。除非是神醫相救……”,伍封會意,知道豫讓是在打聽是否有人在東皋公和楚月兒醫館治劍傷,笑道:“在下身在成周,自然有責任維護成周安寧,那人怎敢到我府上來治傷?那不是自找禍事麼?”豫讓點頭道:“以小人想來也是如此。不過這人劍術高明,出手大方,身份恕不簡單,只可惜面塗黑灰,難以辨認。他所殺之人,多與趙氏有關……”,伍封假意吃驚道:“這人是趙氏的仇人?”豫讓搖頭道:“不像是仇人。絺疵先生倒懷疑他是趙氏的人,可能是有人知道了趙氏的一些機秘事,趙氏才會派人殺人滅口。”
伍封恍然,心道:“原來你們追究這事,是想了解趙氏有何機密事,這個絺疵可了不起,所猜與實事大致相若,只是沒料到這件機密事連趙氏也不知道。”道:“豫兄知道在下與趙氏交好,這事恕不好相幫。不過豫兄是遲遲的義兄,看在遲遲面上,你在成周要追尋此人在下也不會干涉,只要不鬧出亂子便成。”心忖子劍已死,恆善又與莊戰鮑興一路走了,就算豫讓如何追查也無所謂。他掌管軍務,自然施守城之職,無他許可,豫讓不敢在城中胡來。豫讓笑道:“龍伯果然是個光明磊落之人,連半句敷衍的話也不說。絺疵先生和小人都料到這人已死,無從尋起,只是日後須得對趙氏多加留意才是。”
伍封嘆了口氣,道:“豫兄對智伯當真是忠心耿耿。”豫讓知道伍封對智瑤甚不喜歡,但他是個光明之人,不願意在人背後說壞話,言下自然是有許多話隱忍不說。豫讓也嘆道:“絺疵先生和小人也常有所慮,智伯才能卓絕,但性子傲慢,得罪的人可不少。小人本非智氏的家臣,原來跟隨範氏,範氏視小人如尋常家臣,小人便以尋常家臣之禮待他。範氏滅後,本該處死,智伯向其祖相求,饒小人一命,蒙其推衣解帶,視若國士,小人便當以國士之禮相報。”伍封對豫讓十分喜歡,又見他是遲遲的義兄,本有招攬之意,可見他心如鐵石,對智瑤忠心不二,只好打消了主意,只是搖頭嘆息。豫讓心知其意,心下感觸,知道伍封之所以不直言招攬,是不願意以此言辱及自己的忠義,也嘆了口氣。二人對視片刻,忽生惺惺相惜之意。
這時,遊參如廁回來,入席笑道:“前些時鄙邑使節由齊國回來,已經與齊國重立新盟,鄭人甚感龍伯之情,寡君與君夫人對龍伯十分敬仰,這次在下到成周來,寡國反覆叮囑,定要在下拜訪龍伯以致謝意。”伍封微笑道:“可惜在下脫不開身,否則定要插空拜訪鄭伯。”他這也不是客套話,鄭聲公才智平庸,胸無大志,在他心中卻是另一類的朋友,譬如酒宴遊樂,與這種人在一起要快活得多。
伍封隨口問道:“少正,令郎的傷勢已經大好了吧?”遊參面露慚色,道:“這畜生竟敢每犯龍伯,委實讓人生氣,傷勢已經好轉,仍然頑劣,不過比以往要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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