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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諸侯國君亡故的意思。
渠公臉色變白,嘆道:“國君甍了。”
被離長嘆了一聲,向渠公對視一眼,他們心中都知道,國君之死,多半是田氏所為。
被離長嘆了一聲,道:“看來,在下明日不僅去不了伍堡,恐怕連魯國之行也在半年之後了。這半年間眾使紛紜,在下暫不會與慶公主見面,免得洩露了慶公主和公子身份。”
渠公與列九一齊點頭,依照周禮,國君死了,凡在該國計程車大夫不論是本國還是他國的都要去拜祭。因為從表面上看,天下只有一個天子周王,其餘的不管是諸侯還是公卿大夫,都是一國之臣,爵高者去世,爵低者去拜祭是必須的。
要離雖然離開吳國,但他終是吳國的大夫,未被吳王褫職,仍是大夫,須得拜祭齊君,直到下葬。而這國君拜祭之禮,習慣上要停槨半年,待各國使節趕來。雖然如今各國爭戰,未必通使,但齊國與晉、楚為一等大國,它國一般都會派使前來拜祭亡君和祝賀新君,以免得罪大國。
雖然明日是新春,但趕上了國君去世的大事,漁鹽大典取消了不必說,齊國上下也不好公然過節。這恐怕是齊民最無趣的一個新春了。
本來舊君一逝,便要即立新君,但田恆卻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拖了五個月,眼見舊君要較入葬了,居然還未立一位新君出來。
明堂之上一片哀聲,中間放著一個極大的銅槨,三棺三槨共六層一個套一個,到最外面的自然就有八九丈大小了。田恆與齊簡公的弟弟公子驁、其長子公子高在銅槨旁坐著。
大堂上鋪了一層布筵,兩旁擺著數十張尺餘高的木案,案後各有一張綿軟的厚布席,被離坐在其中一席上,悄悄地用手揉著腰骨,心中嘆了口氣:“看來終是老了,便是這三十六拜,便覺得腰骨也痛了。”幸好齊人知道每人這一坐都是大半日,是以在他們身邊都放了一張幾,讓他們可以憑几而坐。年紀稍大的人身邊,還放了一根木杖。
被離見那公子高二十一二歲,公子驁三十五六歲,與田恆一齊接待使者,心道:“日後繼位為國君的,定是這二者之一。”
香菸燎繞,被離想看清這兩個公子的面目,卻看不太清楚。
他向殿上看去,這時正是魯國的使節柳下惠正站起又拜下,恰好叩完了第三十六個頭。
被離心道:“這些年齊魯交惡,三年前齊國吳魯聯軍在艾陵大戰,想不到魯國仍派了使者前來,多半是魯國見吳勢漸弱,有些靠不住,想再與齊國結盟。”
田恆上前扶起了柳下惠,道:“鄙君英年仙去,舉國痛哀,尊使之祭,足撫齊民之痛,鄙國上下不勝感激。”
柳下惠道握著田恆的手道:“魯國境狹民少,向來受齊之恩惠,數百年來互通婚姻,便如兄弟一般。只願從今往後,齊魯兩國和睦相處,不再爭鬥。”
田恆嘆道:“這正是本相所願。”
這時有行人官上前,將柳下惠扶到對面的桌旁坐下。對面的一排長桌後,坐的全是異國使者。被離因為離吳到齊,所以被安排到齊國本國這一邊坐下。
被離向柳下惠看去,看他丰神俊朗,鬚髮極齊整潔,當真是一表人材,心道:“如此人物,怎會有柳下蹠這樣的兄弟呢?”
接著是楚國的使節白公勝拜祭,那白公勝生得十分清秀,面上帶著傲氣。
坐在被離身旁的田逆冷笑一聲,小聲道:“這白公勝的父親太子建死於鄭國,當日若不是伍子胥保護,攜著他逃往吳國,後來得吳之助回楚,爵封白公,哪有如此風光?楚王的後人,卻以楚國的大敵吳國為靠山,哼!如今既不見他伐鄭為父報仇,也不見他伐吳為伍子胥報仇,恐怕是個膽小之徒吧!”
周圍的齊臣聽到的,都小聲附和。
被離在吳之時,與這後來當上楚國白公的公子勝也熟識,心道:“當日伍相國在世,曾說這公子勝膽大狂妄,不可掌有大權,從他面相看來,此人日後必會惹禍。”
田逆問身旁一人道:“閭邱明,還有哪國的使者未到?”
那閭邱明恭恭敬敬道:“今日是先君下葬,各國使節均已到了,連周天子也派了使者來,只有秦、晉、吳、越、代五國的使者未來,想是路途太遠之故。”
田逆哼了一聲,道:“路途太遠,哼!秦國遠在西鄙,越國偏居東南,固然稍遠,代國是異族胡人,都是一向不與中原各國交往,也還罷了。晉國總不會比楚國遠吧?晉雖是大國,如今被智、趙、韓、魏四家分地而治,未必便勝得過我齊國多少。吳國仗著艾陵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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