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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道:“相國過譽了。在下無甚臨敵對陣經驗,若非相國居中排程,在下此刻只怕已在地底下,乖乖地等朱平漫找我算賬了。這人活著時常常‘生吃活人’,就不知在下不是活人時,他吃還是不吃。”
田恆笑道:“封大夫劍術厲害,本相早就知道,今日才知原來封大夫用兵也是大有法度,不知從何處學來?”
伍封自然不能說是熟讀《孫子兵法》之故,便道:“在下幼時倒曾看過一些兵書,兵法是說不上的,無非是膽大妄為而已,今日之事,想想也是後怕,幸好還有一些運氣,未至於送命。”
田恆正色道:“封大夫天生將才,委實是齊國之福!”嘆了口氣,道:“今日之險是本相平生未遇,若非封大夫奮不顧身,以身相蔽,本相早已死在亂箭之下!封大夫為救本相而負傷,此救命之德,本相絕不會忘記!”
先前田恆並未對恆素說過此事,此刻說出來,恆素大是驚奇,抬起秀目向伍封看了過去。
田恆問恆素道:“本相早已派烏荼回府報訊,畫城與臨淄不遠,為何晚間才到?”
恆素道:“素兒一得訊息,便拿著兵符趕到閭邱明營中,可惜閭邱明一早被逆叔叔邀去送吳使回國,還未回城,拿不到另一半兵符,只好等在營中。一直等到晚飯時,逆叔叔與閭邱明才回來。”
田恆怒道:“田逆這傢伙搞什麼名堂?他們二人一正一副,身負守城重任,本相早就說過,他們二人有一人出城,另一人便必須留守城中,今日竟然一同出城,太過不成道理。他們是否怕我責怪,不敢隨來,由得你一個女流之輩帶兵前來?”
恆素嘆道:“不是他二人不來,只因他們喝得大醉,不醒人事,由家將抬回城中,那另一半兵符,還是素兒偷偷從逆叔叔營中拿出來,才能調兵前來。”
其時,各國軍卒調動,全部以兵符為信令。此兵符一剖為二,領兵之人手上一半,另一半便在國君手上,但田氏專權以久,另一半兵符在他的相府放著,是以能調動全國之兵士。臨淄城守兵一萬,另一半兵符在田逆之手。但田逆今日出城,理應將兵符交給閭邱明暫管,是以田恆才吩咐烏荼,叫恆素找閭邱明拿兵符。
田恆勃然大怒,道:“這二人太不像話了!若今日這些人不是埋伏本相,而是到臨淄攻城,本相又不在城中,豈不是連城池也可能被攻破了?”
伍封卻說道:“左司馬不會不知道其中的輕重緩急,何況他與閭邱明同時出去,同時喝醉,大是奇怪。在下心想,是否這其中另有隱情?左司馬的酒量如海,臨淄城中無人不知,等閒怎喝得醉?說不定是被人在酒中做了手腳,故意灌醉。”田恆與恆素都知道伍封與田逆有殺子之仇,但伍封不僅未趁機說田逆的壞話,反而為他開脫,不禁佩服這人光明磊落,絕非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田恆沉吟半晌,道:“他二人送顏不疑出城,斷不會另覓他處飲酒,若是飲醉,定與顏不疑有關。”
伍封腦中靈光閃動,想起今日所遇的敵人中,除了那鐵冠人用的是董門劍法外,被他饒命不殺的那人劍法與董門劍法也大為類似,道:“今日所遇的那鐵冠人,一手董門劍法出神入化,不在朱平漫之下,顏不疑也是董門之人,是否二人合謀的?”
田恆猛地想起來,道:“多半是了。田逆與閭邱明若是被顏不疑在酒中做了手腳灌醉,顏不疑便大有時間到本相府中偷書了,能到本府殺人盜書的,只有顏不疑或那鐵冠人那樣的高手,鐵冠人在魚口設伏,自然不干他的事,盜書之事多半是顏不疑所為。”
伍封問道:“在下有一事頗為不解,那《孫子兵法》是天下奇書,今被人偷了去,相國似乎不甚在意,是何道理?”
田恆“嘿嘿”一笑,道:“本相府中之物,豈是那麼輕易偷得到的?其實廂房之中的那部《孫子兵法》只是首尾摹了幾行字,中間竹簡上全是空的,並無文字,真的《孫子兵法》被本相另放在它處,安然無恙。”
伍封笑道:“原來如此,嘿嘿,顏不疑這人傲慢自大,如此辛辛苦苦偷了部假書,不知會……”,話未說完,忽地想起一事,臉色大變。
田恆見他神色有異,問道:“封大夫又想起了什麼?”
伍封苦笑道:“在下是想,說不定顏不疑是故意到相府偷書殺人,好讓相府派人去稟報相國,正好看到他們在牛山坪的‘埋伏’哩!以他的本事,偷書殺人,還非要放一把火燒了廂房幹什麼?是否故意將事情鬧得大一些,好讓相府派人稟告相國呢?若是如此,此人計謀便高得太過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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