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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和楚月兒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伍封心道:“顏不疑高來低去,兔起鶻落的劍法,十分可怖。今日全靠有大銅戟手,以奇招相敵,否則定是敵不過他。下次若與他交手,他仍用這種劍術,我的‘刑天劍法’威力難以施展。今日若非月兒,恐怕反會傷在他手裡。支離益的劍術自是高他百倍,若也與他交手,只怕五六招也難過。”
柳下蹠嘆道:“朱平漫這人殘暴不仁,封大夫殺了他,除了任公子與他交好外,我門中之其他人並不會如何在意。只是明日一戰,在所難免,封大夫最好是今晚便走,在下佯作不知,放你回去,月兒姑娘明日可大大方方與眾女離開。”
伍封愕然,不料柳下蹠竟作此議。
柳下蹠道:“吾兄的心思,在下如何不明白?吾兄與封大夫結拜,心目中其實早當了封大夫是在下了。在下離他日久,在他心中,在下恐怕永遠是封大夫這樣年少不羈的模樣。其實在下曾偷到魯國探訪吾兄,當年吾兄出使周室,在下還悄悄地一路跟隨,每日在窗外偷看,來回三月,卻始終不敢見他。”
楚月兒忍不住問道:“你與師叔兄弟情深,為何不敢見他?”
柳下蹠苦笑道:“他是天下聞名的正直之人,在下是個大盜,若見了他,恐怕會有損他的名譽。”
伍封長嘆道:“在下與趙氏父子交好,絕不會棄之不理,大將軍的一番好意,在下只好心領了。”
柳下蹠道:“莫非封大夫非要逼我殺你?明日在下若殺了封大夫,恐怕吾兄便如有親弟之喪般心痛,在下怎忍為之?”
伍封道:“難道大將軍真要殺了趙氏一族?”
柳下蹠道:“若是在下不殺了趙鞅,他必會揮軍北上,滅了代國。”
伍封心念一動,道:“若是趙老將軍答應不攻代國,大將軍會否放過他呢?”
柳下蹠面露喜色,道:“如此最好不過。本來我們想暗中設伏殺了他們,但又被封大夫識破,如今弄得連令兄鮑息、田恆恐怕都知道了,就算殺了他們,趙氏還有伯魯之子趙周繼為趙氏之長,雖然他年僅三歲,趙家卻有一個用兵如神的趙飛羽還在。若是趙飛羽起兵攻代,後果也大是堪虞。只要趙氏答應不攻代國,在下自然會放過他們。”
伍封點頭道:“大將軍這麼說,那是最好不過。在下這便回去,問問趙老將軍又何想法。”
回營後向趙鞅一說,趙鞅點頭道:“其實攻代之事,可緩可急。只因智氏日益勢大,智瑤為長之後,行事更是霸道之極。這人劍術奇高,在晉國排名第一,手下又有智開智國等忠心耿耿的家臣,還有豫讓這種天下少見的勇士,封地之大更在趙、韓、魏三家之上,這人狂妄自大,早晚會與趙家兵戎相見。代國地域不小,又最宜養馬,老夫想攻下代國壯我趙氏之勢。如今我趙氏面臨生死存亡,代國之事又算得了什麼?老夫答應他便是了。哼,代國不知花了多少金貨駿馬,才會請來董門中人和大盜柳下蹠來暗算老夫,殺我三子和姬妾,此仇便留給無恤來報罷!”
伍封和楚月兒未將支離益就是代王之事說出來。只看顏不疑身在吳國為官,便可知董門勢力遍於列國,若說了出來,不僅代國有麻煩,天下恐怕也會因此大亂。
既然趙鞅和柳下蹠均答應下來,事情就好辦了。次日一早,趙鞅便驅車在兩方陣前,手舉銅劍,大聲道:“老夫今日在此設誓:老夫有生之年,趙氏絕不加片刃於代國,若是有違此誓,如同此劍!”“嗆”一聲將劍折斷。
他當著這麼多人設誓,柳下蹠自不會擔心他食言悔約,派人送上了清水、食物等多般之物後,大軍如潮水般退走。
柳下蹠策馬到了伍封的銅車之前,小聲道:“封大夫,若能見吾兄,就說在下極是記掛他,只不過在下聲名狼籍,不敢見他。”從馬後取了一個長形的包袱,道:“此琴名叫‘雁嚶’,是在下從成周得來,煩代送給吾兄。”
伍封點了點頭。
柳下蹠又小聲道:“這批闞止的死士,在下會收入麾下,但還有五六百人在任公子手裡。聽說封大夫離開臨淄的第二天,他便已帶著這些人趕來。這人與朱平漫交好,恐怕會找你報仇,你要小心!在下會派人知會他趙鞅之誓,但未知能否趕得及,是以叫趙鞅仍要小心提防。若是任公子三日之內不來,那便是接到在下之報,再不會來了。”
伍封點頭答應。
柳下蹠嘆了口氣,策馬向大隊追去,只見他一人一騎,隨著馬蹄下揚起的一溜塵土,飛一般與大隊人馬消失在天際。
待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