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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恆道:“國君,日間微臣已向國君提過,臣弟田逆正值壯年,可惜妻室亡故,房中無人。此次平闞止之亂,有大功於國。妙公主天真活潑,美麗可人,臣弟仰慕已久。微臣因此斗膽向國君提親,若是妙公主能嫁給臣弟,一來是為了公主的終身,二來也體現了國君愛惜臣下之意。”
齊平公沉吟道:“這個,寡人……”,忽聽晏缺道:“相國莫非在開玩笑?相國之女貂兒,已被禮聘為國君夫人,那便是妙公主的母親。左司馬是國君夫人的堂叔,再娶國君之女,相差兩輩,成何體統?日間相國在席上說出來,老夫連忙岔開了話頭,便是為此。若是給各國使節聽到,不免惹人話柄。”
其實,此時諸國宮中,若是論起輩份,當真是混亂之極,國君大臣因為妻妾眾多,子女成群,幾輩下來,侄娶姑、兄娶妹者是常見之事,也無人追究。
田恆顯是對此事想過,笑道:“晏大夫何出此迂腐之論?昔日襄公娶莒姬,齊魯莒三國之間世代婚姻,論起輩份,莒姬算是襄公之姨母,又有何人說過輩份?莒姬生有公子小白,後為桓公,成為諸國方伯,名震天下。若依晏大夫迂腐之論,我齊國便不會數十年成諸國之霸主了。再說晉文公重耳,其姑為秦君夫人,後來卻娶了秦國公主,豈非兄娶其妹?其中血緣相聯,尚能婚娶,何況左司馬與妙公主僅有親屬之名,毫無血緣關係,又打什麼緊?若是按晏老夫的道理,如今眾國通婚,各國國君姬妾成群,幾代下來,當國君的若不娶貧民之女,便只能打光棍了,哈哈!”
田逆也道:“如今諸國,多有這種事情,誰能追究?各國使節怎會以此美事說笑?恐怕自己國中的事,便笑不來了吧!”
晏缺知道他們說的是實情,一時語塞。
伍封故作訝然之色,道:“相國為左司馬提親,定是未事先問過國君吧?難道相國不知道,妙公主早就定下了親事,是在下未來的夫人麼?”
齊平公笑道:“正是,日間相國提親之時,寡人見人多,不好說出來以免左司馬尷尬,其實妙兒早已許配了封兒。”
晏缺也笑道:“這門親事是早就訂好的,只是因先君的葬禮,未及宣告罷。”
田恆與田逆面面相覷。齊平公身邊,全是他的耳目,卻從未知道有這種事。
田恆疑道:“如此大事,為何本相不知道呢?”
伍封笑道:“這門親事,是國君即位之前便訂下的,早已行過納采、問名、納吉之禮。相國是個大忙人,這種事情,不知道也是自然不過的事。”
田恆奇道:“封大夫只十六七歲吧?還未行冠禮,怎能定親呢?”
齊平公與晏缺均覺不妙,卻聽伍封道:“誰說在下未行冠禮呢?在下年過二十,早已行過冠禮,在下字為‘弘’,還是國君為在下起的哩!是了,當日息大哥還說要請相國和左司馬,家母說未亡人少見賓客也好,是以未請太多人。”
田恆與田逆對望了一眼,心中甚奇,但又想:“這人是今日才賜的下大夫,以前無爵祿在身,請了我們去觀禮也未必會去,是以索性未請賓客觀禮也有可能。”
田逆面色鐵青,哼了一聲,道:“不過,依照禮節,若是未曾納徵,聘禮未至,婚娶之事,還不能算數。如今小將的聘禮已到了宮中,封大夫不是要同小將搶老婆吧?”
他情急之下,這話說得便有些粗俗無禮了,擺明了是一幅硬來的架勢,以他田氏傾國的勢力,齊國有何人敢與他爭聘呢?
齊平公和晏缺皺起了眉頭。
田恆故意責罵道:“在國君和二位大夫面前,怎可出言無狀?”轉頭又對齊平公道:“左司馬久在軍旅,說話粗魯了些,國君萬勿見怪。不過,依照禮節,男女婚娶,確是納徵之後,才算有效,舍弟也不算胡言亂語。”
若是換了旁人,竟敢與國君這麼糾纏不休,不說斬頭,至少也早被轟了出去了。可田家勢可傾國,齊平公初既君位,怎敢同他硬來?否則,自己的性命不說,妙兒遲早也會落到田逆手中,悽慘結局。
齊平公和晏缺一時無話,因為事出突然,伍封確確實實未曾納徵。
田恆和田逆二人見到他們的模樣,知道伍封多半未曾下過聘禮。
田恆心想:“哼,若不是我,幾時輪到你公子驁當一國之君?才當上國君,居然敢駁我的麵皮,不給你個下馬威,日後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又想:“鮑封這小子多半是受了國君和晏老兒的指使,以致膽大妄為,不知死活地與我作對!”
不過他想,齊平公與晏缺一力反對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