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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封吃了一驚,心道:“看你不過三十餘歲,怎能與孔子相交四十年?”
柳下惠看了他一眼,笑道:“實不相瞞,在下今年六十有三,二十三歲上便識得了孔子。”
伍封駭然道:“不會吧?無論怎麼看,柳大夫也只是三十多歲的模樣。”
柳下惠笑道:“在下只不過會一點駐顏的功夫,是以瞞過了封大夫。”
伍封奇道:“有什麼駐顏的功夫,竟如此神奇?”
柳下惠道:“在下二十九歲便習此功夫,六年而有所成,是以二十多年來,再無衰老之相,若是如封大夫這般年紀便習此功夫,恐怕永遠只是二十歲的模樣吧。”
伍封嘆道:“天下間竟有這樣的功夫,倒真是意想不到。”
柳下惠笑道:“在下這功夫,是二十九歲遊衛國艾城,偶爾遇見了吳王僚之子王子慶忌。早一年公子光弒吳王僚即為,為吳王闔閭,王子慶忌便逃到了艾城練兵。蒙王子慶忌不棄,教了在下這套功夫。”
伍封心中一驚,想不到這駐顏之術竟是舅父所傳,心忖舅父遺下的秘傳功夫母親大多知曉,為何不知道有這套駐顏奇術?
柳下惠道:“此術也非王子慶忌所創,而是他少年時偶遇老子,得老子所授。其實這功夫能否練成,全在天賦,若非胸襟博大、坦然無私之人,練一百年也是無用。封大夫正是練這功夫的料子,你我一見如故,在下今日便傳你這功夫,練得如何,全靠你自己了。”
伍封笑著擺手道:“不練不練,人之生老病死,乃是造化必然,在下並不怕老,練不練也罷。何況日後在下到了六七十歲,子孫不少,到時候有鬚髮斑白的兒子走上前叫我一聲‘爹’,豈不將周圍的人都嚇殺?”
柳下惠聽他說得有趣,笑道:“單是這‘造化必然’四字,便知封大夫必能練好這功夫。封大夫休要小看了這套功夫,練這功夫並非只能駐顏,還能修身養神、大增氣力,用之與劍術,可使威力倍增。眼下齊國正是多事之秋,封大夫可有得忙哩!”
伍封一聽能使劍術威力倍增,大喜道:“原來還有這般妙用,在下便拜柳大夫為師,豈不是好?”柳下惠說得含蓄,但伍封卻聽得出其語中之意,心道:“我的劍術自然比不上田恆,萬一哪天田氏為惡,國君還得靠我相助。柳大夫有意教我這功夫,怎能不學?”
柳下惠笑道:“在下怎配做你的師父?此術由王子慶忌教給在下,在下再教給你,王子慶忌若在世也會歡喜。日後如有機緣,封大夫能見到老子,拜他為師才是道理。在下曾往成周向老子求教,幸好老子不棄,教了在下許多學問。”又道:“你我雖然是今日才交往,但以音知人,大是投緣,何必大夫來大夫去這麼見外?不如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伍封心中極是願意,但相對而言,柳下惠是與孔子一輩的前輩人物,結為兄弟,似乎不甚合適。
柳下惠笑道:“怎麼?莫非你嫌我老麼?”
伍封是個豁達之人,笑道:“小弟只怕別人說我高攀哩!”
柳下惠吩咐家將備好三牲禮器,挽著伍封到了院中,兩人並肩跪下,對月盟誓,結為了兄弟。
兩人回到房子,柳下惠道:“兄弟,老子教給王子慶忌、王子慶再教給大哥的功夫,其實只是一種吐納之術,這功夫並不難入手,但卻是師法自然,唯有洞悉天運才能依天道而行,是以天下間能練之者寥寥無幾。老子傳藝,視其人之天賦,天下間只有王子慶忌得到傳授,王子慶忌又只傳了大哥一人。不過我猜想,若是你見了老子,定能蒙其傳授。”
柳下惠停了停,又道:“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嬰兒乎?若是能復歸於母腹中狀態,以臍代鼻呼吸,甚或以毛孔呼吸,這功夫便練至大成。”
伍封暗吃一驚,道:“這入門之術是否五呼一吸,也就是說,呼五口氣,才吸一口氣?”柳下惠大吃一驚,道:“五呼一吸?在下之術是三呼一吸。咦,兄弟怎知道此術?”
伍封心忖與柳下惠結成了兄弟,這人是有名的正直,當不會洩人之秘,道:“不瞞大哥說,王子慶忌是兄弟的嫡親舅父,家母是吳國慶公主,先父卻是吳相國伍子胥。不過這事隱密之極,兄弟不敢輕洩於人。”
柳下惠雖然雅量高致,也不禁張口結舌,愕然半晌,道:“原來如此,兄弟,這事情日後不可洩於他人,免有後患。”心中卻想:“慶公主是王子慶忌的嫡妹,其父當然是吳王僚。伍子胥助闔閭殺了吳王僚,慶公主怎會嫁給仇人?這事情有些古怪。”他是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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