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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長老轉頭望向呆滯的佘郎,心裡暗道:“但願吧!”
就這樣,數千人的校場上,靜寂無聲,就彷彿所有人都不曾呼吸一樣,只有佘郎一人在不停的低語著:“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佘郎自小從有記憶起,便是被爺爺和吳爺爺帶他,雖然後來知道自己的父親便是戰神佘天君,被囚在九眾星,雖然不曾與父親見面,但佘郎心中,自己的父親畢竟還在,一直在,他也一直堅信,總有一天,自己功成之日,必可衝破九眾星,救父團圓。除此之外,佘郎確未經受過親人分離之痛,尤其此番逝去的,竟是佘郎最親的爺爺,這種一下子人鬼殊途,永不再見的絕別令佘郎一下子難以承受。再加上佘郎的精神力較一般武者精純的多,這樣雖然有助於佘郎的武學精盡,但同時也令佘郎在面對這種生離死別之痛時,心靈傷痛比尋常人更痛苦十倍、百倍。
正在佘郎經受著精神力傷悲折磨時,校場上文長老已經命人將負傷的吳老送回去療治,吳華也不拒絕,離開前又望了眼呆呆的佘郎,心裡卻以然堅定,這小子此番如能自行突破這精神力絕痛,那實力必將再升一個層次,只是此番磨痛才能換來的實力攀升,代價是否又太大了。
佘郎已經在校場上站了一天一夜,文長老及佘家眾人也陪佘郎在這校場上靜靜的呆了一天一夜,雖然其中也有人不滿,但佘家一向卻是家法森嚴,這時但也沒人敢站出來生事。
天色再次落暗,文長老今天第三次搖頭嘆息時,卻見一直低語未停的佘郎嘎然收聲,雙目精射,暴喝一聲,身形已經一飛沖天,隨著他暴射入天際的身影帶起的巨大氣勁卻是連文長老這樣的高手也覺氣勁刮目,而校場上,八品左右實力的弟子竟被這股氣勁卷得站立不穩,生生搖晃起來。
文長老長舒了口氣,目光泰然的望向天空……
佘郎直射入天際,飛射過程中,形貌已經鉅變,此時的佘郎面頰如金鍍一般,頸項卻生出片片金鱗,飄散的頭髮也泛著金光,身體卻在白色罩袍下發出陣陣暴裂聲響後於背部生出道寬厚金冀。
一飛之勢逸盡,懸於萬丈高空的佘郎有如天降神人,隨著他一聲悲斯,天地為之動容的力量信手拈出,又隨手拋卻,一道接著一道,那神力射出,尤如金光泛波,好像一道道金色利刃般切破長空,直奔宇宙,那一去之勢,彷彿能一直射至宇宙的盡頭才能停得下來一般。
在天空中胡亂拋射著強勁的力量,佘郎的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白,什麼也不知道,彷彿這金色的身體已經與佘郎的意識分離,在自己宣洩集蓄的怨憤一樣。不過好在所有的氣勁都被射向外空,這強大的力量在文長老看來,也不禁心裡暗自吃驚,當年佘家驕傲,十品戰神佘天君全力施為,恐怕也就如此威勢,難道這小子就在這一天一夜中突破了那層境界?
文長老心裡暗自吃驚著,卻猛然間見到天空一暗,神識裡那道強大無匹的威勢瞬間消沒,沒隔幾秒鐘,天空落下一個黑點,文長老運目一看,竟是失去神識,從萬丈高空栽下來的佘郎。
幾位長老面色一變,差不多同一時間,文長老與佘姓二長老一同向飛速下落的佘郎射去,文長老堪堪將佘郎接入懷中,卻見佘郎雙目緊閉,人已經恢復了原貌,但卻好像昏過去一樣,肢體輕飄飄的。
佘姓兩長老護著懷抱佘郎的文長老落回塔臺,文長老一聲不發,抱起佘郎徑直奔回內庭,兩佘姓長老望著文長老離去的背景消失,這才轉身令校場內的一干子弟四下散了。
但凡美好的事物都是轉瞬即逝,一閃而過,因為它們短暫,所以它們才美麗,才能長留人們心間,才會讓人們有久遠的回憶與向望。但這世上偏偏有人有緣分來重溫那本不應該再次出現的美景,這是旁人無論如何也羨慕不來的,這也是天命!
佘郎失去神智,沉浸在那無窮盡的大悲之中,痛苦的精神波一浪高過一浪的撞擊著佘郎的心神,使佘郎的元識如被焦烤般難受,那種自靈魂深處由內而外引發出來的心靈之痛卻不是尋常人所能承受的。
元識歸宗,佘郎已經失卻了身體外的感知,就好像千萬條神經全部迴歸神識,卻只為去更多些感受那刺心裂肺的疼痛。到此間,佘郎才知道,人體的那二十級的疼痛與神識之痛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難怪有人說,肉體上的傷痛無論如何也不如心靈上的刺痛更讓人難忍。
世事往往有失便有得,當佘郎忍受了這常人無法忍受,也無緣忍受的巨大痛苦後,元識便再次進入了那美侖美奐的第七重識海中的琉璃金光界天……不,確切的說,並非是進入琉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