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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寧打破了尷尬,道:“大哥,二哥有封信要我帶給你。”說完掏出一封信,正要遞給李建成。
秦川瞥了一眼,看見了信上的字跡,頓時“咦”的一聲,驚撥出聲來。李建成正要去接信,魏徵趕緊上前阻止,朝秦川問道:“秦兄察覺此信有何不妥?”
魏徵這話一出,李建成立即收回了手。李元吉叫道:“秦兄,這信上是否有巨毒?”
秦川拿過信來,仔細看看了字跡,朝李秀寧問道:“這信真是出自李世民的墨跡嗎?李世民怎麼會摹仿王獻之的書法?”
李秀寧驚奇道:“二哥一直都很欣賞王獻之的墨跡,常說他見識高,有魄力,青出於藍,遠勝過墨守成規的父親王羲之。這有什麼不妥嗎?”
秦川冷笑道:“妥得很,妥得很。不愧是李世民!”秦川清楚的記得歷史上唐太宗李世民公然推崇大王、貶低小王,當時人士懾於皇帝的旨意,遂把有王獻之署名的遺蹟抹去其名字,或改為羊欣、薄紹之等人姓名,造成了王獻之真跡的大量失傳。唐朝之前,王獻之真跡遠遠比王羲之真跡要容易弄到,可是後來經李世民這麼一折騰,搞得王獻之的真跡變得極為稀少了。如此看來,李世民控制輿論的手段還不是一般的陰險卑鄙。年輕時推崇小王、貶低大王,暗中引導輿論造勢,讓大家都潛移默化的接受青出於藍的觀點,因此自己強過李淵、李建成也是理所當然的,將來當上皇帝也是眾望所歸;老了後,怕兒子也學自己的好樣跑來逼宮奪位,於是又推崇大王、貶低小王,引導輿論,讓大家都理所當然的認為一代不如一代,因此太子不如皇帝也是天經地義的,自然要擁護皇帝才是正確的。由此可見李世民的虛偽功夫簡直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眾人都被秦川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給震懾住了。過了良久,魏徵眼睛開始發亮,顯然領悟到了李世民的用心,雖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細節,但也足可見李世民的野心與大志。魏徵道:“秦兄果然高明,竟然觀察入微,能從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之上,推斷出重要資訊。魏徵佩服。”
除了秦川與魏徵之外,眾人還是沒能明白過來。魏徵又命人送上筆墨,請李建成展示一下墨寶。李建成也隱隱覺得魏徵此舉用意絕對不簡單,於是大筆一揮,行雲流水的寫下了曹植的七步詩。李元吉看了默不做聲,李秀寧卻連連稱讚大哥好書法。
魏徵問道:“秦兄,你看太子的書法如何?”
秦川道:“一筆而成,偶有不連,而血脈不斷,及其連者,氣脈通於隔行,深得‘草聖’張芝之精髓,不錯,不錯!太子平日裡臨摹的是《冠軍帖》吧?”
李建成甚感欣喜,道:“秦兄果然是行家,目光如炬。張伯英勤學好古,淡泊名利,建成對他的人品與書法都是極為景仰的。”
尚秀芳道:“秦公子既然也是書法行家,可否展示一下墨寶,讓我等開開眼界?”
秦川心道:說起草書來,只有唐代張旭能勝過‘草聖’張芝,就用狂草好了,只是應該寫些什麼好呢?秦川忽然想起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三萬突厥士兵,心中黯然,有所感悟,提筆潑墨道:“誓掃中原不顧身,三萬突厥喪漢塵。可憐洛水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李建成驚呼道:“左馳右鶩,千變萬化!應是草書,但千奇百怪,氣勢逼人,且大有癲狂之意,這究竟是什麼書法?”
秦川也驚訝道:“太子果然好眼光,竟然能一口道破其中的奧妙,如此看來太子對草書之造詣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這是狂草。”
尚秀芳、李秀寧等人卻被秦川的詩句給吸引住了,紛紛感嘆。李元吉心道:這傢伙剛剛才一口氣殺了三萬突厥人,轉眼之間就來貓哭耗子假慈悲,其虛偽與李世民簡直不相上下。李元吉高聲讚道:“秦兄果然悲天憫人,不愧為佛門聖人。”
魏徵卻道:“秦兄之狂草自成一家,比之張芝、皇象、鍾繇、二王等書法大家,也毫不遜色,不知肯否收太子為徒,傳此狂草?”
秦川沉吟道:“太子草書造詣之深,實在超出了秦某的意料,若太子肯潛心鑽研,日後必能成為流傳千古的書法名家。只是一個皇帝過於沉溺書法,往往治理不好國家,將成為昏君。不過這只是常理,也並非絕對的。與太子一起研究下書法也是可以的,但收徒還是免了吧。”秦川起先一下子想到了宋朝趙構和趙佶這兩個昏君,他們都是歷史上傑出的書法家,但隨即又想到了李世民與李隆基,他們書法好,治理國家也有一套。
魏徵也提筆寫了一篇短賦,大意是感嘆廣陵散之失傳,朝秦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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