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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便說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兒子!!”
老婦人湫然淚下,用手摸了摸他的頭,泣道:“有兒啊,你莫不是被打昏頭了,連爹媽都不認識了?”
老者皺了皺眉,嘆氣道:“唉,連聲音也變了樣,怎麼會這樣呢?”
他堅稱道:“我不是有兒,我叫沈萬章!”說著便欲從床上坐起來。
老者伸出手按住了他,又探了探他的額頭,說:“好燙!看來真的燒糊塗了。居然胡說什麼你叫沈萬章!”
沈萬章見他們非常認真懇切,不像搞錯了兒子的樣子,一時間慌了神,不知所措,口內嘟嚷道:“我是誰?我怎麼來到這裡?”
老婦人輕拍他的手,一雙老眼中含著熱淚道:“傻孩子,你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你是我們的兒子,叫萬有!”
老者抬手指了指旁邊垂手侍立的一個家人,向沈萬章道:“那夥兇徒把你抓走之後,萬安一直尾隨在後。是他從山溝裡把你救回來的。”
沈萬章轉頭瞟了一眼床旁邊的萬安,也不認識。他舉目望著帳頂,茫然出神,心裡思忖道:“從山溝裡救起來就對了。我被西廉氏從山頂推下,摔下懸崖,也是掉在山溝裡。應該這家人把我救了起來。他們為什麼說我是他們的兒子呢?或者我跟他兒子面貌有些相似,故而他們認錯了?或者他們的兒子已經遇難了,他們思兒心切,就將錯就錯認我為兒子?看來也不能掃了他們的興,畢竟是他們救了我的命。”
沈萬章思來想去,終於拿定了主意,便強作笑顏,說:“我累了,想睡會。”
“好好!你睡吧!我們出去了!”老夫妻見兒子終於反應過來了,便歡天喜地的出去了,萬安也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沈萬章睡了一回,想了一回,實在難以自安,見床邊桌上有一面銅鏡,便起床拿了鏡子照。
只見一個年紀不到二十歲的陌生年輕人出現在鏡裡。唬得沈萬章連忙把鏡子掩了,試著再照,鏡子裡還是那個人。
“鏡子怎麼照出別人的樣子?我是不是見鬼了,還是我已經是鬼了?”沈萬章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又抬腿邁了幾步,發現腳不瘸了,走路正常。
“看來這個身體已經不是我的,那我呢?我的身體呢?”想到這裡,一陣恐懼感從沈萬章心裡劃過,背上陡生芒刺,駭然驚詫道:“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借屍還魂?我沈萬章的魂藉著萬有的屍體又活過來了?”
後來沈萬章才弄清楚,這裡不是南京,而是長寧城,不是明朝,而是比明朝早五百多年的陳國,他不叫沈萬章,而叫萬有,他也不是三十九歲,而是十九歲……
沈萬章和萬有均遇難而沒有死,年齡相差五百歲的兩人合成了一人,開始了新生命。時間相隔了五百多年,物非人亦非,唯一相同的是兩人的名字裡都有一個“萬”字,還有兩人的年齡數字裡都有一個“九”字。
俗話說:不怕出山狼,只怕藏家鼠。強盜只不過奪走了沈萬章不到一半的財產,而西廉氏卻把全部奪去,甚至還奪去了他的生命。從被推下懸崖之後,沈萬章便從擁有萬貫家財,到一文不名,家徒四壁,從此過上了艱難窮苦的日子。
萬家原來小有家產,但是都被萬有賭光了,房子土地都被催債的拿走了,由於沒有錢養家,只能打發家人萬安離開。現在他家是一無所有,一家三口擠在茅屋裡,一到冬天,茅屋常被北風吹破,屋裡和外面一樣冷。
那時沈萬章狠打著自己的身體罵道:“萬有呀萬有,你真是個敗家子!”饒是這樣,他從來沒有動過回老家南京去的念頭,那個兇悍狠毒的西廉氏,比任何貧窮比任何苦難更可怕。
為了養家,萬有的父母放下身段,去給有錢人家幫工作傭,父親去給別人家種田,母親去給別人家漿洗衣服。沈萬章雖說會做生意,但是剛來這裡,人地兩生,剛開始也只能做些幫傭的活兒,去店鋪當夥計。
幹了一年多夥計之後,萬有慢慢摸著些做生意的門道,加上沈萬章以前懂做生意,所以萬有和沈萬章一商量,就借了些錢開了戕店鋪,賣些油鹽醬醋茶之類的生活必須品。父母也不用去幫傭了,就在萬有的店鋪裡幫忙,日子開始有好轉的跡象。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小店開張了不到一個月,一天,從外面闖進來一夥兇徒,見到萬有,先是一驚,隨後指著他的臉罵道:“你這小子,欠錢不還,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居然開起店鋪做起老闆來了!”
“你們是誰?我萬有什麼時候欠你錢?”萬有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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