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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仇視,是從朔方戰突厥那時就有了吧?而世民與建成之間的嫌猜應該是從太原起兵時,或者是在家族謀劃起兵之初就有了的吧!兩人不外乎就是為著皇位……唉!世民能征善戰,用兵如神,這兩年裡連薛仁杲、劉武周這些強勢的反王都被他一一平定,他確實是太子的最佳人選。只是……自古立長不立幼,而且太子之位已經定下,如何能輕易更換呢?若貿然易儲只怕會引起朝中動盪,致使天下大亂!如今大唐雖然立國,可根基未固,易儲之事……唉!……
感覺到一絲頭疼,李淵放下酒杯,將手緩緩扶上額頭,“我手上觸控到的溝壑是皺紋嗎?”李淵仔細摸摸,“不覺得啊!原來皺紋已經爬滿了額頭了,我開始老了!”大椅上的李淵鬚髮盡白,前額和眼角上皺紋密佈。
李淵手指用力壓壓太陽穴,開口道:“聞得三月初四東都留守官員擁立了楊侗即位稱帝,還大赦了天下,追諡楊廣為“明皇帝”,嘿嘿!東都百姓都說他頗有帝皇之風呢!……對這事,你們怎麼看?”
此時大唐初立,東都洛陽及其周邊地區尚被楊廣之孫越王楊侗佔據,李淵是承接的大隋基業,當然要承認楊侗在東都的統治權。因此,李淵雖然有心收取東都,卻一直不能下手。
論長幼尊卑此時都該李建成說話,李建成起身恭敬說道:“稟父皇……”話沒說完就被李淵打斷,“坐下說!……今天是家宴,不用講那麼多規矩!”李建成遵命坐下。
“稟父皇,兒臣以為父皇承先隋皇帝將皇位禪讓,又有傳國玉璽在手,當是真龍天子。而那楊侗即位後不過是個偽帝,即是偽帝當然得去剿滅,而我大唐正可以此為由收取東都,清除統一中原的障礙!”
李淵聽罷暗暗點頭:這兩年建成不但穩重了許多,事理分析也更加周詳,看來魏徵與徐師謨輔佐有方,不負朕之所望啊!
“世民,你看呢!”李淵面帶笑容問向李世民。
李世民心中正在思謀。自武德元年起,李世民就與李元霸領軍東征西戰,兩人在一年中打了兩場大型戰役。第一是消滅了西秦薛舉、薛仁杲,消除了唐王朝來自西北方面的威脅;第二是平定了劉武周,收復並、汾失地,牢牢鞏固了唐王朝的大後方。如今中原能與大唐一搏的就只剩下了東都洛陽楊侗和河北竇建德兩股勢力。竇建德與大唐中間隔著個楊侗,因此暫時不是大唐平定的目標,而洛陽楊侗雖然一直是李淵的眼中釘,可李淵因為承接大隋一脈,對楊侗這位先隋朝的王爺也不好隨便下手。如今機會來了,楊侗竟敢稱帝對抗大唐,這可當得上謀反叛亂之罪了!……若能借機平了楊侗,就只剩下了竇建德,中原一統就在眼前!
李世民心中考慮甚多,口中卻只說道:“稟父皇,兒臣贊同太子所言,如今確實是一統中原的大好機會!”滿以為李世民會對形勢詳加論斷,沒料他短短一句就沒了下文,李淵頗感失望。
“元霸,你說說看!”
一直在把玩著空酒杯的李元霸聞言,懶懶地說道:“父皇,兩位哥哥說的都非常有理,兒臣沒有多的話說。”
李元霸的話等於沒說,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場合下……言多必失。自從父親李淵作了皇帝之後,李元霸就避無可避地捲入了皇室兄弟之間的權力爭鬥。李元霸心知自己功勳卓著,在軍隊中又甚有威望,先不說大哥建成心胸狹窄,更與自己結下怨仇,他作了皇帝之後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就是歷來被認為仁義無雙的二哥一旦做了皇帝后,只怕功高懾主的自己也是性命不保。李元霸知道,他已經陷進了一場不能退出的戰鬥。在這場戰鬥中,勝者將為王,但敗者不是為寇,等待失敗者的只有死亡!因此要生存下去就必須要贏得這場戰爭!……所以,李元霸極力使自己置身事外,任由兩個哥哥去爭鬥,他不會去作無謂的爭鬥……李元霸需要的是:一擊必殺!
李淵聞言笑道:“你這混小子就知道偷懶!”
李世民眉毛微微一動,目光如電地掃視了一下身旁滿臉透著無所謂的李元霸。自從與這位在別人眼中只知殺伐的弟弟聯合作戰幾次之後,李世民深深感到這位四弟並不像他外表那樣蠻橫、只知打殺,他在刻意隱藏自己的智慧和想法!但他瞞不住李世民,他所擁有的和他所表現的也太不相符了……想想,一個只懂殺戮的人能讓尉遲恭、羅士信這樣的英雄豪傑追隨他出生入死、征戰四方嗎?一個淺薄無知的人能留得住徐世勣、薛道衡這樣的智者嗎?還有,自己的下屬、尚書省的左僕射李靖與他的關係也頗為曖昧……哼哼!四弟,只怕你才是我成就大業路上的最大一個障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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