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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溢芙蓉沼,花飛桃李蹊。
採桑秦氏女,織錦竇家妻。
關山別蕩子,風月守空閨。
恆斂千金笑,長垂雙玉啼。
盤龍隨鏡隱,綵鳳逐帷低。
飛魂同夜鵲,倦寢憶晨雞。
暗牖懸蛛網,空梁落燕泥。
前年過代北,今歲往遼西。
一去無訊息,那能惜馬蹄
李元霸雖然心中略帶酸意,可也不得不承認薛大師的文學功底深厚。一番吟唱下來,語音繞樑,抑揚頓挫間更將獨居女子的傷懷和淒涼描繪的淋漓盡致,席間聽者無不感傷!
“好!好一句‘暗牖懸蛛網,空梁落燕泥’!”張紫嫣讚道:“薛公此句以居室的冷落景象對照那棲燕的絢暱風光,簡直道盡了獨居女子的淒涼冷落,真是好詩啊!”
張紫嫣語聲方落,大廳中也響起聲聲讚歎。薛道衡自是拱手致禮,連連謙言。
柴紹暫時還未能忘卻“奪金之恨”,他要抓住一切機會打擊李元霸。於是柴紹對李元霸笑言:“元霸,薛公這首詩如此出色,看來今次你是無望得見紫嫣姑娘的容顏了!”
李元霸卻不見懊喪,只是微微一笑道:“出色?也不見得!”不是李元霸狂妄,只因前世的他專攻歷史,兼帶著對古代詩詞歌賦也有一定的研究。從後世學者的評鑑來看,薛道衡此詩雖然富麗精巧,委婉細緻,可描寫的還是傳統閨怨題材,並無多少新意,算不得上佳之作,是故李元霸有此一說。
聽得李元霸大放“厥詞”,柴紹似笑非笑,一臉的置疑,李靖的神色間也透出了疑問。瞥見二人毫不掩飾的懷疑神色,李元霸卻也不好多說,連忙轉頭望向場中。就在此時,柴紹心思一動:“好小子,剛才陰我兩錠金子,看我不讓你小小的出醜一番!”
“嘿嘿”奸笑兩聲,柴紹整整衣冠,起身出言道:“紫嫣姑娘,我乃太原柴紹,我家四舅爺李元霸閒來無事也作有小詩一首,還請姑娘評鑑!”言罷,裝作沒有看到李元霸的殺人目光,柴紹瀟灑地抖抖前襟,施施然坐下。
張紫嫣眼見在座的一班才子都被薛道衡一詩壓倒,沒人敢獻詩詞,她正自感嘆佳作日少,忽聽得柴紹此言,當下大為歡喜,道:“柴公子言重了,評鑑不敢當,只願李公子以佳作示之!”說罷,張紫嫣以期待的目光望向三人。
李元霸沒奈何下只得長身而起,拱手施禮道:“紫嫣姑娘,在下太原李元霸!”
場中薛道衡發出“啊!”的一聲輕呼。
而張紫嫣看見李元霸只覺心神一動:“怎地這男子給我的感覺好生奇怪,他年齡不大,舉止神態間卻如歷盡滄桑,奇怪!”
就在張紫嫣心動之際,李元霸也是心思電轉:薛道衡這首《昔昔鹽》是他的生平力作之一,要想超越他,看來只得盜取“後人”的智慧了!思定之後,暗對李白先生說了聲“對不起”,李元霸抬手端起桌上酒樽,道了一聲“獻醜!”作那瀟灑狀一飲而盡,高聲吟唱道:
君不見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
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一吟至此,想到自己的靈魂來到了這隋唐古代,而前生的至親父母,還有自己深愛的女友,至此永世都已不能相見!李元霸不覺悲從中來,只覺廣闊天地之間自己隻身凋零,可見前途遙遙,從此卻只得了一人去闖蕩!李元霸舉手拿起柴紹面前未飲的酒樽,一飲而盡,悲化慷慨!
飲盡之後李元霸隨手把那酒樽拋卻,一時之間心內情感都已溶入了吟唱中,再開口間猶如長河,浩浩奔放,萬里一瀉:
李藥師,嗣昌生,
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讙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與爾同消呀……萬古……愁……!
吟罷,李元霸只覺得心平氣和,積壓在胸中多年的鬱悶竟是一掃而空!廳中已是寂靜無聲,廳上諸人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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