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灩的紅自她臉頰上氤氳開來,當真是嬌羞無限,可語氣雖嬌軟,卻透著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第一反應是覺得在傅蘭芽面前睡覺有些難堪,本能地便想回絕,然而在她擔憂的注視下,這句話彷彿有魔力似的,竟將他身上隱藏的疲乏盡數勾出。
兩個人對視一晌,他只覺身子的確睏倦得厲害,不在榻上歇一會都不行了,於是順水推舟,鎮定點頭道:“便依你所說。”
說罷,表情卻如石雕般固定得極好,人卻走到榻前,抱著繡春刀,合衣躺下。
傅蘭芽早已摸透他性情,見他裝模作樣,也懶得戳破他,見他閉上眼,怕他著涼,轉身走到櫥前,踮起腳,吃力地取下枕頭和一床薄被,小心翼翼抱到榻前,紅著臉替他安置好,不敢多看他,又輕手輕腳離開,坐到桌旁,重新翻那本書。
平煜眼睛雖閉著,卻能感覺到她輕緩的動作,周身都暖洋洋的,只遺憾她抱來的被子和枕頭均不是她自用的,若是她自用的,想來那上頭都有她身上的甜暖氣息。
忍不住睜開眼,轉頭瞥她一眼,從他的角度看,她脊背挺直,纖腰卻不盈一握,纖腰下面,臀線竟是渾圓,他以往從不品鑑女子身段,可此時卻覺得傅蘭芽的身段說不出的養眼。
他心卻不受控制地跳得快了幾分,忙閉上眼。
片刻,身子也跟著熱起來,他經歷前幾遭,此時多少已有了經驗,為防鼻血突然溢位,忙抬起胳膊擋住鼻子。
所幸傅蘭芽正想著怎麼能去旋翰河邊親眼看一眼那古廟才好,專注得渾然忘了一切,並未察覺身後平煜的怪異舉動。
誰知平煜等了許久,好不容易身子鎮定下來,自覺再無流鼻血的顧慮,剛要拿下胳膊,好重新入眠,卻聽外頭傳來僕人的敲門聲:“公子,那幾位錦衣衛大人正四處找你,似是府外出了什麼怪事。”
平煜和傅蘭芽同時一怔。
傅蘭芽訝然回頭,朝他看來。
林嬤嬤也如蒙大赦,抓緊機會從淨房中出來。
片刻,平煜匆匆掀開被子,從榻上起來,往外走去。
傅蘭芽不及跟他說上話,見他關上門走了,心懷隱憂往窗外一看,見天色不知何時已是墨黑一片,也不知府外出了什麼怪事。
平煜到了宅子後頭的小巷中,李攸及秦勇等人早已先他一步趕到,未幾,洪震霆、秦晏殊、李由儉也先後趕來。
“平大人。”見平煜出現,許赫迎上前,“剛才屬下跟林千戶在此處輪值時,聽得巷子裡有異響,等趕到跟前,就發現了這女子的屍首。”
平煜走到近前,果見一名女子躺在地上,身著紅裳,年約十七八,面容豔麗,嘴唇卻慘白如紙。
伸手探了探屍首的脖頸大脈,確已斷氣,屍身卻仍溫熱,顯見得剛死不久。
緩緩掃過屍身,落到女子雙手處時,忽然目光一凝,探手向前,隔著衣裳抬起她胳膊細看,就見她手指比常人生得略長,指端如鉤,指尖卻結著厚厚繭子,一望而知是常年習武之人。
而且看這架勢,多半武功還不低。
秦勇沉吟一番,抬頭朝平煜看來:“平大人,若在下未看錯,此女所練功夫名叫玄陰爪,是江南一帶出了名的魔教昭月教的獨門功夫。”
昭月教?平煜蹙眉,前些時日,洪幫主和秦勇姐弟提供給他的懷疑藏有坦兒珠的江湖門派名單中,昭月教便排在第一位。
難道昭月教為了摸清底細,特派了門人來探路?
他眯了眯眼,道:“搜搜她身上。”
許赫和林惟安領命,搜檢一番,果然從這女子身上搜出一塊令牌和一包藥丸。
平煜接在手中,開啟那包藥丸聞了聞,只覺一股香味沖鼻而來,心神都隨之一蕩,忙繫好絲絛,重新丟還給許赫。
“媚藥。”他道。
且藥力還不輕,不知這位昭月教的教徒打算用來對付誰。
秦勇臉幾不可見地紅了紅,洪震霆卻拿了那塊令牌在手中仔細察看,見上面一面寫著:乾坤朗朗,日月昭昭。另一面卻寫著:莫匪爾極。 不識不知。
他面色一凜,沉聲道:“的確是昭月教之人,且令牌乃銀製,佩戴之人為昭月教裡的‘奉召’。奇怪的是,能做到昭月教奉召之人,要麼極得尊主的賞識,要麼武功天賦不差,算得有頭有臉,怎會無聲無息死在此處?”
李攸摸了摸下巴,開口道:“這女子的心脈已生生被人震斷,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將有武功之人心脈震斷,兇手內力遠在她之上,難道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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