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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最美味的佳饌,掙扎的動作陡然停了下來,雙目死死盯住那桶鮮血,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垂涎。
平煜索性令人將那物抬得更近些,誘哄道:“如何?”
良久的沉默。
偌大一座神殿只能聽見王令的粗喘聲。
等了不知多久,正當鄺埜失了耐性之際,就聽王令咬牙切齒道:“在……在旋翰河上游的伊達草原。”
第145章
坦布手中的瓦剌大軍; 據坦布對外宣稱,足有五萬之眾。
雖然以坦布一貫浮誇的作派,這數目也許含了水分; 但以瓦剌如今的實力; 縱算不及,多半也相去不遠。
且伯顏帖木兒和脫脫不花手中各有大股兵馬,一旦攻下遼東; 這兩路軍遲早會趕來北元; 與坦布匯合。
到那時; 瓦剌一方可謂佔盡佔天時地利人和。
在這種劣勢下; 若我軍跟瓦剌大軍在北元境內狹路相逢,別說想要取勝; 連能否從北元安全撤離都成問題。
換言之,坦布如今的下落直如紮在眾人心裡的一根刺; 恨不得立時拔出才好。
見王令總算鬆了口; 鄺埜霍的起身; 因太過激動; 甚至來不及細想王令的話,只目光炯炯望著平煜道:“平大人又立一功!”
他身為兵部尚書; 對此次出征負有不容推卸的重責; 好不容易得知坦布大軍藏在何處,當務之急便是召集部下進行部署。
一定要搶在坦布採取行動之前,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平煜卻阻攔他道:“且慢。”
待鄺埜疑惑地停步,平煜轉頭; 看向王令,笑了笑道:“忘告訴王公公了,這桶血……需得在確認你所言非虛後,方能哺給你。若是你膽敢哄騙我等,別說盡情飲個痛快,連聞一聞這血腥味都會成為痴心妄想,不論你如何哀求,也只能活活遭受血脈中萬隻毒蟲齧咬之苦……”
說完,撇過頭,悠然對鄺埜道:“軍情險急,還請鄺大人立即著人安排。”
鄺埜恍悟過來,若有所思看了看王令,衝平煜點點道:“此地離伊達草原不過百里,我這就派兵前去打探,來回不出兩個時辰,很快便可得知坦布到底是否藏在那處。”便要快步離去。
還未走到門前,王令突然爆發出困獸般的一聲嘶吼,聲音如被撕裂的帛布一般,極為粗嘎難聽。
鄺埜腳步陡然一緩。
果然,王令終於鬆口了,斷斷續續道:“不……不在伊達草原,而是、而是、在西北方的烏滿草原……”
平煜揚揚眉,笑道:“王公公這回可想好了?”
王令並不作答,喉嚨裡嘀咕作響,一雙赤目飢渴地盯住盛血的桶,恨不得立時撲上前痛飲。
終於,禁不住那東西的誘惑,僵著脖子點了點頭,算是預設。
平煜這才回頭望向鄺埜,示意其可放心下去安排。
自皇上下了那道口諭,兵部大權不再由原來幾個平庸之輩在掌握,大哥和榮將軍如今也已手握實權,而以二人之能,他再也不必擔心兵部制定不出完備的作戰計劃。
為了讓鄺埜放心離去,他又親自用一柄長勺舀了桶中的血,不緊不慢遞到王令嘴邊。
王令鼻息咻咻,脖子伸得老長,一眼不眨地看著木柄靠近,好不容易能夠到木柄,立時如餓狼般猛的探頭一咬,迫不及待就著那勺大口大口飲起血來。
鄺埜瞧見這情狀,臉龐一緊,忙一撩衣襬,疾步往外走,口中道:“既已問出坦布的下落,我這就去跟榮帥和平將軍連夜商議對策。”
他並非貪生怕死之輩,然而一想到白日王令掏心時的霹靂手段,就不免生出幾分怵意。
而且雖如平煜所言,光飲馬血不足以讓王令恢復內力,可王令的武功那等邪門,誰知會不會又出什麼變故。
白日他可是親眼目睹王令活活掙脫錦衣衛特製的玄鐵鏈,何等神力,直叫人觸目驚心。
如今既已問出坦佈下落,他不如先行離去,餘事,就交由平煜繼續審問吧。
平煜聽見鄺埜匆匆離去的腳步聲,牽牽嘴角,繼續哺餵王令。
鄺埜走後,殿中只餘一干錦衣衛及兵部幾名老油條。
殿中空蕩,靜得發慌。
王令卻越喝越歡。
隨著他大口吞飲的動作,不斷有鮮血順著他的脖頸及上下滑動的喉結淌下,殷紅的血與他慘白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狀若惡鬼。
眾人看在眼裡,心中多多少少都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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