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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要想替父親翻案,首先得先除去王令。
而照王令如今在朝中的權勢來看,此事可以說難於登天。
陸子謙又憑什麼能說出將父兄救出的話呢?
可惜的是,當時因著平煜的阻撓,她未能聽陸子謙把話說完。
而在經過陸子謙用絹帕挑撥她和平煜後,她愈發憎惡此人,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更遑論從他口中套話了。
不過,今日這個無意中的發現,當真出乎意料,值得細細推敲。
究竟什麼原因,會讓陸子謙對坦兒珠視而不見呢。
她細思細想了一回,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抬眸,將目光投向平煜的背影。
他正引誘殿上的江湖門派出面指證文一鳴,暫時無暇留意身後的動靜。
為了不讓旁人起疑,自進山莊後,她和平煜彼此之間連個眼神都未碰過,到了眼下,自然也無法向他吐露自己的發現。
然而以平煜一貫的謹慎和歷練,有沒有可能一早對陸子謙來雲南之事起了疑心呢。
正想著,就聽外面一陣喧嚷,金如歸眾目睽睽之下闖入殿中。
雖然知道身周撒下了七絕粉,算得萬無一失,但眼看金如歸從樑上直往她抓來時,她仍有一瞬間的僵硬。
然而下一刻,平煜便迅速起身提刀,離她不過數步之外,宛如門神一般護在跟前,她提著的心又踏實了下來。
無論如何,他總能想辦法護她周全。
平煜根本不知在他忙於對付文氏父子時,傅蘭芽的小腦袋瓜已經轉過這麼多念頭。
眼見七絕粉的計劃宣告落空,他抬頭左右一望,索性一腳踢開眼前的矮几,提刀在手,接連踩上一旁的廊柱,隨後雙臂一展,揮刀刺向金如歸。
李攸會意,立即從另一側跟平煜形成包抄之勢,口中罵道:“金如歸,今日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你的死期到了。”
金如歸這時已經跟霹靂派徐掌門在半空中過了幾招,已然看出徐掌門招式中的破綻。
他向來殘忍無情,憶起徐掌門剛才壞他好事,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當下左掌一翻,使出摧心掌,閃電般劈向徐掌門的肋間,右手卻化掌為拳,狠狠擊向徐掌門的左側太陽穴。
兩下里一夾擊,便要叫這多事的老頭當場斃命。
誰知徐掌門雖然招式上變化不如金如歸多而快,到底浸淫江湖多年,內力極為深厚,於拆招上頗有心得,見金如歸使出殺招,不敢再硬拼,電光火石間,身子猛的往後一折,勘勘躲過金如歸那一掌。
誰知因太過險急,竟叫金如歸從自己頭頂一跨而過,實打實生受了一回胯下之辱。
眼見金如歸的裙角拂過自己額角,徐掌門老臉一紅,一邊狼狽地跌落在地,一邊胡亂用袖子擦拭自己的臉,嘴裡呸呸有聲,等將臉擦得通紅,這才忿忿然放下袖子,青筋畢露大吼道:“金魔頭,今日定叫你死在我手下!”
平煜這時已虛晃一刀掠至金如歸跟前,使刀的一招正是虛招,左手卻要探手入懷,好取出最後一點七絕粉對付金如歸。
聽徐掌門破口大罵,生恐他又要不顧死活地殺個了回馬槍,心裡直窩火。
對付金如歸的機會稍縱即逝,焉能叫這廝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他的計劃。
既這老頭非要湊上來,他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乾脆叫徐掌門一道領受領受七絕粉的滋味。
左右這七絕粉只會麻痺人一時,要不了人的性命。
腦中這般想著,手中的刀已經準確無誤刺向金如歸的下腹,臉上噙著一絲笑意,低聲道:“金如歸,我早就警告過你,你自管在金陵做你的魔教魔頭,與我全不相干,但你卻一而再再二三地來招惹我,既你主動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今日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金如歸左手伸出雙指握住平煜的刀尖,右手卻屈爪抓向平煜的喉頭,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句話,笑道:“哦?平郎,你打算對我怎麼個不客氣法?”
李攸那邊聽見,身上寒毛豎了起來,啐道:“金如歸,你什麼毛病!”
傅蘭芽人雖端坐在珠簾後,卻因唯恐平煜有什麼閃失,時刻留意平煜和金如歸的戰況。
見金如歸笑容輕浮,眼波滴溜溜地在平煜身上轉個不停,情狀要多古怪便有多古怪,她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
尤其刺目的是,這“婦人”嘴裡不知還輕聲細語說著什麼,雖因離得太遠,根本無法聽清,但從他嘴角輕曼的弧度來看,絕不會是什麼莊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