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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釗留在原地,恨不得一雙眼睛盯在傅蘭芽身上,好半天忘了邁步。
傅蘭芽素來深惡此人,察覺他目光肆意,冷冷轉過身,扶著林嬤嬤回了房,將房門關上。
王世釗目光追隨著傅蘭芽的背影,見她雖然嫻靜端莊,但舉手投足間仍不經意流露少女情態,忽然有些疑惑,平煜跟她,會不會根本沒有成事?他自詡閱女無數,對自己這份眼力極有信心,想了一回,漸漸露出喜色,只覺近日來的鬱氣一掃而光,哼著小曲,不緊不慢回了房。
平煜給自己斟了碗茶一口飲盡,站在桌旁沉吟片刻,不經意看李珉一眼,淡淡道:“你剛才跟罪眷在院中說些什麼。”
第19章
李珉沒料到平煜有此一問,怔了一下。
他雖是平煜的下屬,但私底下一直都很佩服平煜。
在還未入職錦衣衛時,他就沒少聽到長兄誇讚平煜。
彼時長兄任五軍營任中軍,因本朝五軍營向來收編步兵及騎兵,營中軍士多為精兵強將,能在五軍營出類拔萃者,無一不是人中龍鳳。
故而在長兄提起過平煜幾回後,他就記住了這個名字。
再到後來,先皇為選拔武將人才,參照祖制,恢復了三年一度的武舉。他家中二哥本就不齒於受祖廕襲職,聽到這訊息,二話不說就報了名。
照理說二哥通讀兵書,酷愛習武,從小打遍京城鮮有敵手,原以為定能拔得頭籌,頗為志得意滿。
不料透過層層選拔後,在第三輪的馬弓比試時,二哥不慎輸給了平煜,最後只得了二甲。
二哥回來後很不服氣,說平煜在宣府大營蹉磨了幾年,整日跟蒙古騎兵廝殺,馬弓之術怎能不好?
又說武舉第三輪還該添上刀劍之術,這樣比起來才公平。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雖如此說,二哥後來還是跟平煜成了莫逆之交,也因為這個緣故,他一直頗得平煜的關照,入職錦衣衛後沒多久,就得著了跟隨平煜出門歷練的機會……
正想得出神,抬眼見平煜仍在看著他,像是認真在等著他的回答,便笑道:“傅小姐問屬下:世子妃可平安回來了?不過屬下還未來得及告訴她,大人便回來了。”
平煜臉上詫色閃過,昨晚那封信上內容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府中大部分下人對世子妃被擄走不知情,沒想到她竟一下就猜出了真相。
默了片刻,見李珉提起傅蘭芽時口吻輕鬆,顯見得心情不錯,只覺胸口那股煩悶之氣又加重幾分,看著李珉,面無表情道:“傅小姐聰明過人,又甚知韜略,你無事時少跟她說話,免得被她引得說些不該說的,惹來禍端。”
李珉聽出平煜口吻裡遠遠不止是告誡,更像是生氣,不由得有些納悶。
須臾,點頭應道:“是,平大人。”
平煜眉頭仍未鬆開,手握著茶盅,回想昨夜之事。
也不知傅家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鎮摩教為了對付傅蘭芽,竟連教中的大護法都出動了。虧得昨夜交換人質時蘭正一時失言,否則他們恐怕怎麼也想不到,那位不顯山不露水的蘭姨娘竟會是鎮摩教的左護法。
當時穆承彬聽了後,既驚且怒,恨不得手刃蘭姨娘,想來穆承彬一向謹言慎行,從未行差踏錯,誰知到頭來,竟會在女色上吃了大虧。
要不是忌憚世子妃在蘭姨娘手裡,穆承彬差點沒一時衝動出動兵符,連夜招來曲陀關左右的精兵強將對付鎮摩教。
後來雖然如願將世子妃平安救出,卻也因投鼠忌器,未能抓住蘭姨娘和蘭正,白白被鎮摩教擺了一道。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開始懷疑起早前的猜測來,鎮摩教是滇南出了名的異教,教中能人異士頗眾,且離京城甚遠,王令手下的東廠人馬哪怕再手段百出,恐怕也無法擺佈鎮摩教為他們效命。
也就是說,鎮摩教之所以要對付傅蘭芽,全是出於自己的考慮。
難道他之前的猜測竟是錯的,此事根本與東廠無關?
他猛然想起那晚王世釗急於刺殺周總管的景象,不對,要說王令與此事無關,如何解釋他千里迢迢在傅家安插內奸之事?
而且照那晚周總管遇害的情形來看,王令對此事的參與恐怕還遠遠早於鎮摩教之前,昨日在密林中,王世釗又一反常態要去找尋那中了毒針的夷人,這當中種種,由不得人不深想。
他眯了眯眼,也不知傅蘭芽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能引得這些人如此煞費苦心。這才剛走到曲陀,已然有東廠和鎮摩教虎視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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