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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秦勇轉眸,示意他噤聲。
平煜餘光瞥見姐弟倆的舉動,牽了牽唇角,負著手轉身往帳篷走。
邊走邊想,這對姐弟,姐姐自不必說,老練圓滑不輸男子,弟弟雖還差了些歷練,卻也還算有城府,不怪秦門百年來長盛不衰。照這對姐弟的資質來看,秦門在教導門下子弟這方面,一定沒少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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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嬤嬤一進帳篷便開始忙前忙後。
帳中甚寬敞,地上亦墊了薄褥,但伸手一觸褥面,仍覺太過冷硬,小姐體內本就有寒氣,若躺在上面睡一晚上,被地上溼氣一浸,難保不留下病根。
她將包袱裡所有能翻出的衣裳都翻了出來,一件一件鋪在地上。
忙完之後,伸手摸了摸,仍覺太單薄,不無遺憾的想,若是那篝火正好在帳篷前,將地上的溼氣烘一烘就好了,可惜離得最近的篝火都在兩個帳篷之外,她們主僕亦沒有立場去要求平煜他們幫著張羅。
轉頭看向小姐,見她半跪在帳篷簾幔前,正扦起帳篷一角往外看。
“小姐,怎麼了?”她見傅蘭芽面色變幻莫測,定定地望著賬外,心中詫色閃過,忍不住問道。
傅蘭芽不答,她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永安侯府等人,因早料到他們多半會跟來,半點不覺奇怪。
讓她覺得既驚異又悚然的是,剛才若不是眼花,她竟看見王世釗匆匆從帳前經過。
她定定地將目光盯在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身上,久久無法移開。
要不是記憶出現差錯,前夜她曾親眼目睹他腹部受了傷。
還記得他衣裳被血氤氳成大片暗紅,喘著氣背靠在走廊上,怎麼看都像是傷到半死不活的樣子。
可就在一刻前,他竟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帳外,而且從他行走的速度和矯健的身姿來看,完全看不出受傷的跡象。
因出神太久,她脖頸都變得有些發僵,好容易緩緩放下帳簾,仍覺心神不寧,忍不住再次掀簾往外看。
那晚出事後,她無法親眼確認王世釗是否真受了傷,但以平煜的精明程度來看,斷不可能任王世釗欺瞞自己。可見那晚,王世釗的的確確是受了傷。可為什麼短短几日,他便能恢復如常呢?
她越想越覺此事離奇,忽然想起平煜,難道他就不覺得此事怪異?
她分外好奇平煜對此事的反應,探頭往外看了看,因著帳篷的遮擋,沒能在湖邊那群人中尋到平煜的身影,暗忖,也不知一會能否見到他,若能見到,婉轉地打聽打聽此事就好了。
林嬤嬤湊過來,順著傅蘭芽的目光往外看了看,沒看出什麼門道來,擔心她腹餓,忍不住道:“小姐,半日未吃東西了,餓不餓?要不嬤嬤去問李大人要些乾糧來吃。”
話未說完,便見不遠處快步走來一個少年,定睛一看,卻是李珉,他一隻手上捧著一大包東西,另一隻手卻拿著水壺。
李珉走到近前,沒想到傅蘭芽正坐在帳篷門口,錯愕了一下,旋即大步走來,笑道:“傅小姐,這是從六安帶過來的點心,此處太過荒僻,連處驛站都無,飲食上只好將就些了。這壺水剛才我給你在火旁烤了烤,這時候還是溫的,正好用來送藥,快趁熱喝了吧。”
傅蘭芽抬眼對他笑了笑,謝道:“多謝李大人。”
林嬤嬤千恩萬謝接過水壺,轉身回到帳內,從包袱裡取出藥丸,服侍傅蘭芽服藥,又取出治腳傷的膏藥,請李珉幫著烤熱。李珉痛快答應了。
主僕二人吃了點心喝了水,這才覺得身上有了熱氣。
再往外一看,就見陳爾升和另一名叫許赫的錦衣衛不知何時守在了帳前,想是已用過了晚膳。
主僕二人遂放下帳簾,不再往外張望。
因夜間無事,山谷中比外面要來得寒涼,便有長老提議聚在火旁飲酒划拳,此話一出,立刻得到諸人附和。
於是眾人將兩處篝火合在一處,圍坐成一圈,喝酒划拳行酒令,好不快活,錦衣衛亦有幾人過來一處湊熱鬧。
秦勇坐在平煜身旁,遞了碗酒給平煜道:“這是他們形意宗的寶貝,名叫武陵酒,用千年紅參釀製而成,喝了能提升內力,一年只能釀出一甕,算是難得的好寶貝,平大人不妨嚐嚐。”
平煜將酒盅置於唇邊,不動聲色抿了抿,未品出毒藥迷藥,便仰脖一飲而盡。
李由儉正跟鄧安宜碰杯,見狀,連聲道平大人痛快,高興之餘,又給平煜滿了一盅,平煜一律來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