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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眼掃過而已,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掃到了屋內唯一的一個人身上。
那是一個女子。
張易之看不清楚她的樣貌,因為她是背對著張易之坐在那裡的。從輪廓上看,此女正雙手合十,作唸佛狀。聽見外面開門的聲音,她的身子明顯地微微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繼續念她的佛。
看見這個女子,張易之才是真正地有些激動了,比起方才見到外面那大美女,還要激動得多。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和韋蘭心有著莫大的關係,甚至有可能就是韋蘭心本人。
張易之緩步走上前去,來到了那女子的身後。但他卻在這關鍵的時候,停住了腳步,他實在是有些不敢去看這女子。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張易之可不願承受這種失望。
就在此時,那女子似乎感受到了張易之的目光,緩緩地垂下雙手,然後輕輕地轉過身來。
“是你?!”張易之不由得一怔。原來,這竟是那天陪在彈琴女子身邊的那個女婢。再細細地看了一眼,張易之的嘴巴再次張大:“你,你就是韋蘭心,大,大娘?”
原來,當天,張易之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彈琴女子吸引,並沒有怎麼注意到她身邊的一個女婢,只是覺得她的年紀,比一般的丫鬟,要大一些罷了,更像個嬤嬤,而不是女婢。
直到今天,張易之才有機會細細地打量了這女婢一番,頓時大吃一驚,這是韋蘭心,絕對是韋蘭心!
將近二十年的光陰,在一個人的身上,當然會留下痕跡,而且必然會很深的痕跡,這是沒有懸念的。一般來說,二十年沒有相見的兩個人,再次相逢的時候,幾乎不可能認出彼此來。
韋蘭心也不可能避免被歲月侵蝕,而且嚴格來說,張易之從來沒有和她見過面,第一次沒有認出來,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當時那彈琴女子的光芒,太過耀眼,韋蘭心站在她旁邊,自然黯然失色,難以引起張易之的注意。
但今天不一樣,張易之一心一意地望向韋蘭心,心下的震驚難以言喻。這個女子,從年齡上來說,已經三十六七歲了,但看起來也就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頗為年輕。看起來,這些年以來,她並沒有如張易之想象的,吃太多的苦頭。
要知道,一般這草原上的人,因為生計艱難,比起南方來,又要顯得老一些的。
而韋蘭心的形象,比起張易之見過的那幅圖,自然是要蒼老了一些,但總體輪廓,並沒有大變,面目依稀還是當年的樣子。她的一頭秀髮,依舊是烏黑的,並不像張易之的生母臧氏那樣,成了黑白相間的顏色。
“想不到,你還能認出我來!”
韋蘭心的眉目中,流露出多種不一樣的情感,有悲傷,有欣喜,有迷茫,也有若有若無的喟然。
“大娘這些年,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和當年你的那幅自畫像,並沒有太大的兩樣!”張易之調整了一下心情,言語變得利索多了。
“是嗎?”韋蘭心並沒有顯得有多麼高興,反而是有些低沉:“這麼說來,你母親現在,老了不少?”
“是啊,我母親,看起來好像比大娘要大十幾歲一樣,都是我們這些做兒子的無能,遲遲不能為她排憂解難啊!”張易之也是喟然。
“你們?”韋蘭心很敏感地注意到了這個詞,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他現在怎麼樣?”
第484章 勸導
張易之自然知道,韋蘭心所謂的“他”,肯定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六郎張昌宗。WWw!不過,張昌宗現在的情況,還真不能單純地用一個“好”或者“不好”來描述。而且,張昌宗現在的情況,張易之也沒打算告訴韋蘭心。所謂母子連心,要是讓一個母親知道他兒子現在在做那個行當,對這母親來說,不啻巨大的打擊了。
“你還關心他嗎?”張易之反問。
韋蘭心的眼中閃過落寞。她苦笑一聲,道:“我知道,如今的我,已經沒有資格去問他的情況。我也只能是每天在佛前為他祈禱一下,願他幸福安康。你不願和我提及他的情況,也是對的!”
張易之沒有想到韋蘭心竟然會如此說話,大大地出乎意料。他本來以為,好不容易自己來到突厥,韋蘭心肯定會主動提出讓自己將她帶回大周的。
“我並非不願提及他的情況,而是他的情況的確很複雜,三言兩語的也難以說清楚。我有些好奇,你為何不親自去看看呢?我想,就算是到了如今,他已經二十歲,成為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也還是需要母親給予的心靈慰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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