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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國公原本臉還微微嚴肅,又笑開,也不知道笑什麼,將兩個小姑娘到自己身邊,對盛千謙道,“你這一去幷州十多年,回來倒是給我了兩個寶貝。”笑眯眯的看著明珠,“今兒個爺爺回來晚了些,等明日開了庫房,給你倆挑你喜歡的東西。”
芸娘早在靈珠說喜歡富貴人兒時候腦袋就疼了。這一股子銅臭味生怕惹老國公不喜歡,也是因著宋老太君怕了。可這天底下哪有親爺爺不喜歡孫女的,都說隔代親。
祖孫三人又說了會兒話,盛國公便發話,讓芸娘帶著兩個孩子先下去了。
闊別許久,父子兩人總有些話要說。
——
“爹。”
移至書房後,盛國公臉上笑容消失。
看著底下兒子,“你回來少說一月了,怎麼還沒有述職?”
盛謙如實說了。盛國公面色難看,一是為了朝廷局勢,二便是因為自己的老妻,倘若宋老太君肯伸出手,有盛家廕庇在,吏部哪敢這樣為難。
“他們怕我手裡的東西。”盛謙突然道。
老國公為官多年,卻是個清白性子,很少參與黨羽的事情,不解的看著盛謙。
“我手中有幷州田畝的賬冊。爹也知道大魏如今狀況,各級官僚之間人手一本賬,幷州上頭一級一層,上位者所收受銀兩,每年總共賦稅,都在裡頭。”幷州不起眼,可所帶來的利潤卻無數,而掌管幷州的盛謙,頭上這個盛字,所有人都不敢動他。
也是這些年可以說唯一一直留在一個地方的官員。
盛國公眉頭狠皺,他為官是為百姓。當年之所以反周而舉魏,便是希望能讓百姓安定下來,可大魏到如今不說百年,五十年不到,便有重蹈周覆轍之跡象。
世家臨立,怪相頻出,甚至連他也是導致這一亂象的由頭。
“一會兒我還要去皇上那邊,你跟我一起。”
盛謙垂頭應下。便又想起女兒跟他說的事情,猶豫要不要告訴盛國公,知道日後誰是皇帝,誰是定國侯,也好謀下一步路。
“怎麼吞吞吐吐的?”盛國公眉頭微微皺,”跟個娘兒們似的,忘了從前我怎麼教你的?“
盛謙苦笑搖頭,卻打消了心裡的那個想法。
盛國公非世人口中只知打仗的蠢人,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說的是他。可這樣一個人卻也十分的愚忠——不,不能算愚忠,士為知己者死,而當今的皇帝,便是他的知己者。
“靈珠入學的事情,等我回頭告知宋閣老一聲,該有辦法。”盛國公道,又想起另一個孫女,“還有明珠,也必須去。女兒家愛打扮沒什麼,多讀些書總是好的。”只需一個打眼,他也能看出來孫女是個什麼調子。
盛謙道,“我和芸娘也商量著。囡囡心裡卻不大樂意。”
又想起前些日子,“便跟個混小子似得。前段時間得了個會武功的門客,整日吵鬧著學鞭子,如今力氣大的很,沒個女兒家跟她一樣。”
“女兒家這樣怎麼了?”盛國公鬍子一動,不滿的看著盛謙,“我瞧著你是讀書讀傻了,文人懂個錘子,安逸的國度便是馬背上搶來,刀槍上殺來的。”
盛謙被他爹一通訓,便跟個安靜的雞蛋一樣。暗地裡又想著,囡囡的渾性大約就是從這個根兒上傳下來的。
老國公只聽外頭下人嘟囔阮氏陷害三房,不知事情,便問盛謙緣由,他如實答了,只道,“我這些日子在府中。芸娘也從未與我訴苦,只是明珠還年幼,偷盜這樣的事情若載到她頭上,日後如何讓她見人?”尤其是他娘,還想替阮氏開脫。
盛國公聲音沉了下來,“內宅的事情,你我都是男子,不好管。”
又轉頭看著盛謙,“且過些時日吧,待你述職,若不想在府中過,單分出去。”阮氏到底什麼性子盛國公不清楚,大兒子流連花叢,他對這兩夫妻都不待見。
盛謙欲言又止,他自想分出去。
“說了不要婆婆媽媽。”
“父母在,不分家。”
盛國公看了眼兒子,“你爹我從前只是一個赤腳農民,不管這些。”又拍了拍兒子肩膀,“自己個兒過日子,冷暖自知最重要,規矩什麼都是次要的。”再說就算分了家,他也不還是他兒子?
——
當夜盛國公便帶著兒子去皇家圍山面聖。
盛家眾人還不知道。
次日早上,阮氏眼睛通紅,她昨天夜裡已經被老太太訓了一頓。原以為能瞞天過海,沒想到老太太打眼看見那李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