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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珠欣賞著這些猶如一顆顆繡球的紫陽花時,太子與隨行的官吏還在高談闊論,說著說著話題就引導了定國侯管平身上。
“不知定國侯可還滿意孤送的生辰禮?這再續前緣的妙處也只有定國侯明瞭哈哈哈……”太子也得到訊息,定國侯對新進府的林姨娘寵愛日甚,他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面上對自己這個計策越發得意。
管平扯著嘴角笑,並沒有拂了太子的面子。
倒是旁邊幾位老臣,對太子在日月壇這樣的地方也不知莊重,有些看不過眼,狠狠咳嗽了幾聲。
太子看著幾位老臣的臉色也是面上一僵,倒是收斂了一些,規規矩矩地率領百官朝著日月壇中央的祭壇走去。
這日月壇中的祭壇都是九龍盤柱,類似日輪滿月的圓形祭臺,其上會佈置一個香案,香案上會擺上三牲太牢,首獻的一般是天子。
正因為這樣,太子得到首獻可不得意。
再說,盛明珠跟著一起行大禮,進行完冗長的儀式,她已經腿麻了,腰也酸,還頭昏腦漲。偏這時候有個小黃門一路小跑過來,朝著太子行了大禮,面上喜滋滋稟報道:“啟稟殿下,天降祥瑞!”
因日古以來,聖君在世或者天命所歸者會有天降祥瑞的事,帝王也樂意用這些祥瑞來顯示自己受命於天,於是,地方官員往往喜歡上報祥瑞,來博得皇帝青睞,得到一個功勞。
太子聽著奏報大喜,卻沒注意到七王爺魏祀和長公主對視了一眼,一副好戲開場的樣子。
等小黃門把所謂的祥瑞獻上來,盛明珠仔細瞧著卻是蓋著紅布的兩隻大籠子,也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而太子已經迫不及待地小跑上前,掀開了其中之一的紅布。
眾人一看竟然是白鹿,但是,那是隻已經死去的白鹿,渾身是血。
太子的臉色瞬間鐵青,小黃門也嚇得坐在地上,抖得猶如篩糠。七王爺沒說話,長公主倒是先驚聲道:“這,這是大凶之兆啊!太子剛剛首獻就出了這樣的事,怕是……”
小黃門坐在地上抖了半天,聽著長公主提了大凶之兆才反應過來似的,立刻補救道:“不不不,還有一隻,是真的祥瑞啊,祥瑞!”
說到這裡,那小黃門又急急衝到另一隻籠子前,掀開了紅布。卻是一隻甲魚或者說鱉。見眾人都看過來了,那小黃門又補充道:“是靈龜!”太子看著那隻活蹦亂跳的“靈龜”這才緩和了臉色,附和道:“古有靈龜獻書,這靈龜……”
長公主聽著這話忍不住大笑起來:“哎喲,我的好侄兒,你五穀不分,稼穡不知也就罷了,這哪是什麼靈龜,不就是一隻老鱉嗎?古有指鹿為馬,今個兒,讓我見識了指鱉為龜。”
太子被長公主這一說弄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還沒發怒,又有人急匆匆過來稟報道:“太子殿下,不好了,日月壇裡的紫陽花死了一大片。”
聽完這些,原本還鎮定的郭循已經慌起來了。他出列後跪地請罪,妄圖免去這場罪責。而這郭循正是太子的黨羽之一,負責籌備望日祭和管理日月壇的事務。
“臣,罪臣該死,請太子責罰!”他一個勁地磕頭,時不時去看太子的臉色。而太子呢,第一次首獻就讓他丟盡了臉面,他現在恨不得殺人,看著辦事不利的郭循,根本不給對方好臉色。
越想越氣的太子抬腳就踹了上去,可把郭循踹了個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也不敢吱聲。太子連踹數腳猶不解恨,嘴裡更是罵道:“混賬東西,辦個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郭循哪敢回嘴,只能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太子這邊發著火,長公主和七王爺卻不是隻來看熱鬧的。這事自然還是長公主挑頭,她瞥了一眼兀自請罪的郭循,蹙眉道:“畢竟是開陽君的紫陽花,還是從重處理的好。我看這辦事不利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太子全權負責望日祭就出了這樣的事,不得小懲大誡才好堵住悠悠眾口。”
長公主這話就是擺明了要有人擔罪責,而且又點出了太子一派全權負責。現在擺在太子面前的就是,推出一個人去負責,要麼是他自己,要麼就是他的手下黨羽。
丟車保帥固然可以全身而退,但經此一事,不說太子的威望再次下滑,手下的人也會因此寒心。這就是長公主和七王爺的目的,讓所有人認清他們的儲君是個草包慫貨,不堪大位。
而長公主和七王爺早就盤算好了,不管太子怎麼選擇,他們都準備了應對之法。唯獨沒有想到,太子今天突然又聰明瞭一回,雖然只是明面上。
“既然這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