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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珠想了想,道,“比不得京城繁華。不過到底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總覺得幷州人情味比較這裡多些,還有從前幷州那些風俗,我——”盛明珠才欲細說,門卻被人開啟,外頭是個眼生的小太監,手裡拿了道聖旨。
如今魏帝不在,眾內閣大臣擬定聖旨,太子批示之下方可成文。盛明珠連忙從椅子上起來,又匆忙下跪,迎接聖旨。盛老國公卻慢吞吞從椅子上下來,旁邊小廝又扶著,他腿腳有些不靈便的,正要跪下,那小太監忙走過來。
“老國公年事已高,陛下都說了免了國公爺這些虛禮了。”
小太監聲音尖細,盛明珠微微抬頭,瞧他扶起了自己祖父,又瞧他一臉的笑容,“老國公,這次關外賊寇來犯,朝中無能人可出將,這聖旨可是七殿下廢了許多力氣才從眾閣老那裡批下來的,只等著老國公握著十萬大兵,去關外揚我大魏國威!”
去揚大魏國威,盛明珠從地上起來,又看著那老太監,“煩勞公公入宮稟告一聲,祖父最近大病未好,怎能領兵出征?”大病未好且另說,如今魏祀請命讓祖父去戍守邊關,可命裡他卻知道魏祀上位之後,第一個對付的就是盛國公府。
長公主掌握兵權,她祖父也握兵權。
如今讓祖父領兵出征,謀的是什麼心思便是她才不全也猜得到一二了。那小太監只笑了笑,又衝著盛明珠道,“盛三小姐,這也不是奴婢決定下來的,聖旨已經下了,內閣的諸位大人定然不會再更改——”又看著盛老國公,“國公爺老當益壯,奴婢還記得幼時候家中父母常跟奴婢說國公爺戰場上的英勇,不比大周餘孽,只不過區區幾個倭人罷了。”
盛老國公咳了咳,又苦笑著看那小太監,“如今我這一身的老病孱軀,連把刀都舉不起來,又豈能上戰殺敵——”那小太監只笑了笑,“奴婢也不懂什麼,只不過如今聖旨都下了,老國公若不想接旨,倒也有個主意,陛下如今在南山正養病,老國公到可以去那裡說上一說。”
便跟抗旨也沒什麼兩樣了。盛老國公沒說什麼,只接過了聖旨,盛明珠扶著她祖父,只隱隱聽他好像嘆了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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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國公出兵之事已成定局,盛謙從中周旋多次也改變不了。
倒不是他阻擋父親為國報效,只是如今在這樣混亂的朝局,打了勝仗還好,倘若吃了敗仗。父親從從軍之來從無敗績,不僅損他老人家名聲,也不知這些人還會做出什麼亂子。而且大魏四十年前那場大戰早上傷了根本,這也是這十多年來,魏帝為什麼一直選擇與關外平穩的原因。
也誠如盛謙想的那樣,魏祀原本就想奪了盛國公兵權。
“如今太子上位下了這令,倒是讓本王坐享漁翁之利”,原本盛家那些兵權就是後頭上位者的眼中釘,肉中刺。如今他舉薦盛國公領兵出戰,若得勝他自然不損什麼,若敗了也是太子之禍,而且他還有能力能解決一個心腹大患。
盛老國公接了聖旨,可到底老人家年紀已經大了,身子骨早不如從前。何況太子早對魏祀心生嫌隙,便又派了自己的親信姚承作為監官一路隨軍,盛老國公一入賬內便舊病起了,纏綿病榻,很多時候都是他下達軍令,交由姚承代為傳達。
姚承本身就是太子的人,魏祀既舉薦了盛老國公作為將領出戰,又豈會事事聽從於人。戰事從一開始就不順,又豈能得勝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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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還在南山養病,這是盛老國公從軍至此,第一次吃敗仗。
百姓是不記事兒的,何況距當年那個盛老國公的時代,已經過了四十多年。他們只知大魏吃了敗仗,還一敗塗地,每日都有人在街頭巷尾閒談。
盛老國公吃了敗仗,雖是魏祀舉薦的人,卻也是太子下的令,如今每日又受著朝臣的編排,心裡已經慪的不得了。一回到府中,只先吞引了一盞冰茶,方覺腹中的火氣下了幾分。
側妃秦氏憂心看著太子,“爺,可是今兒朝堂上的事兒又不順心。”
說著又上前替他擦著嘴角的水澤,美人溫言軟語,太子心中的火氣稍去了幾分,又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還不是那盛家老不死的,從前只說是常勝將軍,手握兵權又吃了幾十年的俸祿未上戰場,如今一試便知真假了,他敗仗能病著躲在屋中裝死,偏我就被這些個朝臣咬死。”
太子心中的煩悶不止一點點。
側妃秦氏只怕又說錯了什麼,惹的跟上次一樣,他在自己這裡坐的好好的,又去了太子妃那裡,只斟酌著言語,又觀察他的神色,片刻後才溫聲道,“既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