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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拿著籃子提著花的小姑娘,還有許多看熱鬧的。
陳岑嗓音並不算小,一時間周圍便有不少議論聲傳出。
“這官人如今平步青雲,卻不忘舊恩,難能可貴……”
“你怎知不是做戲,這些做官的便總愛為自己爭些清白名聲……”又有人出言反駁,總之底下好的壞的都有。但因跟到這裡來的,都是些平民百姓,到多是誇讚之言。
盛菲菲還在轎子裡,卻看見了那陳岑。她平日裡很少注意下人,只是心裡卻隱隱有些不舒服,便衝外頭微微探出腦袋,只聽一道清脆的女聲兒,“三妹妹,你若是要與舊日下僕閒話家常,可以去府中,沒得在外頭堵著道。”
這是盛府的門外,道路寬敞,而且並無人經過。
盛明珠知道她存心找茬,顧慮外頭人多,沒說什麼。
“你若是心中實在感激,等回了幷州老家,多帶些特產給我。”盛明珠聲音不大,準備上轎子。陳岑還要說,卻被灰衣攔了下來,兩人同在盛明珠身邊伺候,灰衣自然老早發現他心思。
“陳大人,莫給三小姐帶無妄的煩惱。”
陳岑看著灰衣。至如今他入了官場,也知道管平身份,自然曉得這半年前來府中的灰衣是什麼人,“我自然會一直以三小姐為重,若是我發現任何人有不軌之心,定除之而後快。”
灰衣面目淡然,“下人亦是。”
灰衣覺得自己要求漲封俸祿是個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既要幫著大人看媳婦,又要防著外頭來的狼狗——苦,苦不堪言。
——
阮氏帶著二人到了宋家門口,今兒個邀了卻不止阮氏一個。
還有些別家的婦人和千金,不過今兒個正主是誰,旁人心中都有數
程氏親切相迎,一齊逛過園子之後,用用過了茶,便招著幾人一起去看戲。因著是給兒女家相看親事,戲未過半,程氏便放下茶杯,用帕子微微擦了擦唇,又看著一旁似乎聽曲兒聽的正入神的阮氏。
“盛夫人,昨個兒我遠房的侄女婿從杭州那裡過來,杭州那裡蘇繡向來一絕,他送了我幾個,說是蘇繡孃的珍品,花了五百兩。我昨日瞧了許久,你也知道那蘇繡娘好久不出繡品,一時竟辨不出真假,聽說盛夫人管著家裡的鋪子,想來對這事兒有竅門兒的。”
阮氏知道她尋得理由,便也順坡,“竅門到談不上,只是我也許久沒見過了,倒是今兒有幸說不得能見珍品呢。”
兩個人說著,便從位置上起身了。阮氏留下了翠竹沒走,又給翠竹使了眼色。
戲臺上唱的是這幾日新出的戲,正唱到點上。盛明珠聽那些咿咿呀呀,什麼都聽不懂,只是看那伶人粉墨表演,又是淚又是哭的,旁邊又有哀樂,到弄的她眼眶也紅彤彤的。
阮氏和程氏走了,旁邊的位置便空了下來。
宋值便在右手邊兒,盛菲菲對宋值印象很好,但是卻從沒想過兩個人會有牽扯。宋值大她五歲,那時他因詩詞而盛冠京城之時,她不過還是牙牙學語的幼童,因此有少女的憧憬心思,卻總覺得離得遠了些。
如今兩個人坐的這樣近,宋值又生的一副好皮囊,縱使原先接觸不深,也不妨礙盛菲菲對他有好印象。
嫁給這樣一個人,雖說身份比不上皇妃,可卻也沒人覺得她低嫁。
“這是陝甘一帶有名的班臺子,擅長這樣的戲”宋值說話時潤物細無聲,總能照顧到人的情緒,又不顯得太突兀,“下一曲還未開始,你若有什麼想要聽的,可以點。”
說著便招了招手,戲臺旁邊拿著板子的人便走了過來,見著宋值就點頭哈腰,“二少爺。”
盛菲菲垂著臉,微微有些紅,“我素日少聽崑曲,二哥做主就是。”
宋值輕輕一笑,隨手便勾了什麼。他知他與盛菲菲這婚事若無意外必然是定下了,宋值本想與她多說話,這親事本是雙方定下,他也總是溫潤公子,不想女子懷著不願的情緒嫁她,盛菲菲卻一直低著頭,有心想說什麼,便也按捺住了。
又往盛明珠那邊看,原先看她看紅了一雙眼睛,如今卻已經在垂頭飲茶,耳側一圈淡淡的紅,看上去十分恬靜。
“明珠,你很喜歡這出戏嗎?”他便問了一句。
盛明珠蓋下杯蓋,便朝那邊看著,本想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不喜歡。”
“可我瞧你剛才看著很是動情。”
盛菲菲狀似羞怯垂著頭,注意力卻在宋值那兒,瞧著他轉而與盛明珠說話去了,心中已然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