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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也是見過盛謙的——不過那時他還不是這個樣子,盛謙應當認不出他來。心中思慮了一會兒,到底眼前是不能回京的。
芸娘早哭成了一個淚人,今天的一切都令她措手不及,尤其是女兒還不見了。
她身上衣衫在剛才的掙扎中被撕扯的混亂,盛謙一邊忙摟著她按著衣服,一邊馬五過來,令人去尋明珠,又另外派了個人去山上的族學接靈珠回來。
芸娘腦子裡全都是混沌的,頗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滋味。鼻子裡有種堵堵的感覺,她又茫茫然望了一頭,原本綠如茵的草地上卻突的多了一抹嫩黃。今兒囡囡出門時便穿了件淡黃色的裙子,她飛速掙開盛謙的懷抱,跑了過去。
跑的太快,人有些踉蹌。
“芸娘!”
“囡囡……囡囡”,她跪坐在管平跟前,管平不得不一手放下懷裡的女娃,又虛扶她一把,“夫人放心,令千金無大礙。方才見她周圍繞了幾個地痞,便幫著趕走了,只是姑娘家受了驚嚇,暈倒了。”
芸娘這會兒都忘了流淚了,一聽管平說的,又忍不住捂著臉開始哭。
她自己剛才差點被人侮辱,只是囡囡年紀還小,她怎麼受得了這個?盛謙也從旁趕了過來,扶著腿軟的她起來,芸娘心裡惦記女兒,抹了眼淚,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時年大魏男子行宋玉潘安貌,說通俗點兒就是小白臉遭人大姑娘惦記,盛謙就是如此。
眼前人卻不如此,做的是讀書人打扮的儒衫,樣貌也是幷州少見的清貴。但人總歸和人不同,管平上過戰場,無論如何身上的殺伐之氣擋不住,單單幾句話,大地方來的人也總歸和鄉土不和。
盛謙另一隻手將暈倒的女兒接了過來,到底對這個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人有些警惕,“是先生救了小女?”
管平笑了笑,又似不在意的將右手露了出來,眉頭微皺。芸娘是個女子,本也就細心,發現他那玄色衣衫兒衣袖處比旁的地方顏色深了,忙問道,“先生可是受了傷?”
“小傷而已”,他看了看暈倒的盛明珠,“若小姐無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看先生口音,非幷州人。”今兒個事情太多,先是妻子再是女兒,盛謙緩了口氣兒,才冷靜下來,“先生來自外界,又人生地不熟,為了救小女而受傷,家裡旁的東西沒有,金瘡藥總要給先生用用。”
他拱了拱手,彎腰行了孺人的禮,“請先生不吝。”
管平握著自己的右胳膊,原本的傷口被他掐的越來越深,深色衣襟也越來越深。他臉上還掛著溫和的笑意,半彎腰回了盛謙的禮,“恭敬不如從命。”
——
一行人到盛府,管平那裡盛謙派了人去看著上藥,自己則和芸娘守在了明珠的床邊。
她暈厥著,芸娘臉上還帶著一片的淚痕,又望了眼四周,低聲問了一句,“靈珠呢?”
前頭盛謙沒有回她。小榻之上,盛明珠還睡著,額頭不斷的冒出虛汗,芸娘是知道她最近常常夢魘的,忙在一旁叫她乳名。可人就是不起,一旁大夫收了藥箱,“大小姐沒什麼大礙,老夫看她眼底青黑,大約最近夢魘太多沒睡好。一會兒子開上幾貼安神的藥。”
大夫說著,芸娘便專注的聽。
“但是也不要吃上太多,年歲不大的孩子吃這些不得好……”等人說完了,黃媽媽跟著大夫去開藥。盛謙看她一直跪坐在旁邊小塌上,怕她傷了腿腳,走上前去,正要扶著她,卻被人突然甩開。
“別碰我。”
第七章:幷州小霸王
誰的心都不是鐵打的。
也沒人比她更明白自己剛才的感受,她怕的要死。所以那麼多年她都忍了,忍了他的冷淡,忍了他對靈珠的無視,可剛才她確實忍不了了,好似這麼多年積攢的怨氣都梗在喉間。
盛謙心裡也憋著一口火,整個臉都憋青了。可自後頭卻能看見她脖子上的青印兒,她肌膚雪白,便顯得那道印兒格外的刺目,又扭過了臉。已經是深夜了,即便是夏日月色也有些微涼。
馬五縮著袖子,在外頭看了眼自家主子。
盛謙回頭又看了眼芸娘,很快便提著袍子出去,兩人一塊到了書房。
伺候的丫鬟給點上了燈,馬五才開始稟報旁從那兒得來的訊息,“夫人那裡沒什麼異常的。周媽子出去照常買了菜,也照常和幾個熟人聊了會天兒。”宋氏這個當家夫人一直在眾人心裡地位不錯,加之馬五的弟弟馬六在跟著宋氏,馬五心裡倒是靠著宋氏這頭的。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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