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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早起的吃食,嫂子衝她眨了眨眼,“我還沒見過新姑爺呢。”
嚶鳴只是笑,“尋常人,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嫂子並不贊同,“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可長得在不在地方,那就是大學問了。”
嚶鳴被她鬧得沒轍,說回頭人來了,請他給嫂子敬茶。
正要伺候福晉挪過去,外面傳話的小童跑進院子,站在臺階下拉開嗓門喊了聲“回事”。上房的丫頭打簾出去,問什麼事兒,小童衝前院指了指,“宮裡來人了。”
這下把福晉都唬住了,她愕著眼挨個兒看嚶鳴和厚載媳婦,“怎麼的……這會兒來什麼人?”
橫豎不管宮裡有什麼說頭,先出去迎人要緊。
福晉忙趕到前頭廳上,本以為是有旨意,再細一看,不像那麼回事兒。這趟來的只有兩個太監,一個有頂子,另一個蝦腰隨侍,見了她上前打千兒,“奴才是慈寧宮執事的董福祥,給福晉道吉祥啦。”
福晉趕緊說不敢當,“諳達這回是帶著恩旨?”
董太監說不是,“是老佛爺打發奴才,過府上瞧瞧二姑娘。上回老佛爺傳二姑娘進慈寧宮敘話,後來就常誇二姑娘伶俐,懂事兒。太后說,‘您要是喜歡那孩子,接進宮裡來就得了’。老佛爺是願意的,可又犯嘀咕,說‘納公爺家好容易把孩子養到這麼大,就憑我喜歡,把人接進來,受這老些規矩,怕人家爹媽心裡頭不受用’。”一頭說一頭又笑,“可到底是拋不下,這不,今兒命奴才過來給納公爺和福晉帶個好兒。再瞧瞧二姑娘,這程子忙什麼呢,身子骨好不好呀?”
這些話聽完,大致也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命運了。嚶鳴一口氣洩到腳後跟,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逃不過這一劫。太皇太后處事老辣得很,不逼著你進宮,卻讓你掂分量。眼下可不是她願不願意的事兒了,是鄂奇里氏敢不敢違抗老佛爺的意思。她心裡雖然涼透了,也不能就此上臉子,只好賠笑蹲個安,說:“多謝老佛爺垂詢。開了春,不敢到處亂跑,閒暇時候練練字兒,看看書。這程子身上挺好的,老佛爺惦記奴才,是奴才的造化,回頭一定進宮去,給老佛爺磕頭,陪老佛爺解悶兒。”
董太監的笑容更大了,“姑娘真個兒體人意,福晉教導有方,才叫太皇太后這麼喜歡。依著奴才看,姑娘預備預備,進宮陪老佛爺住上一程子。老佛爺有了年紀,又格外偏疼女孩兒。先頭安親王和裕親王家的格格倒常進宮,只可惜兩位格格先後出閣,老佛爺也不好拆散人家小夫妻,因此宮裡相較之前冷清多了。二姑娘是老佛爺稱意的姑娘,這要是進去,宮裡就熱鬧起來了。您瞧瞧,伴在太皇太后身邊,將來還愁沒體面嗎。這是多少人家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兒,換了奴才,脫了鞋也得順杆兒往上爬。”
福晉明白過來,點頭說是,“您說的在理。孩子能伺候老佛爺,是咱們家祖墳上長蒿子了。這麼著諳達,您一大早辛苦,八成沒用吃的,我這就叫人預備,您先進了吃的,咱們再商議後頭的事兒。”
董福祥抬了抬手,“福晉別客氣,我用過了來的。咱們都是為老佛爺分憂,不談什麼辛苦不辛苦。”
福晉哦了聲,厚載的少奶奶早就捧了銀子過來,恭恭敬敬雙手呈上,笑道:“諳達傳話費心了,請諳達拿著喝茶吧。”
有銀子出馬,自然什麼都好說。不過面上還是得推辭一下,董福祥擺手:“福晉拿我當什麼人了,兩句話的事兒,還這麼的……叫人笑話。”
福晉說該當的,“諳達別嫌少,拿了賞人也成啊。”
董福祥極為難地收下了,口氣也變得軟乎了些,“那您瞧,什麼時候準備妥當?奴才好回了話兒,接姑娘進宮玩兒去。”
“明兒吧。”福晉琢磨了下,“我瞧明兒是好日子,到時候還得勞煩諳達,再跑一趟。”
“得嘞。”董福祥應得響亮,就勢打個千兒道,“那就明兒,這麼說定了。奴才告退,您留步。”
大家看著董太監邁著方步出了大門,在旁邊聽了半天的側福晉悵然搖頭:“留不住了……留不住了……”
更可氣的是就這麼接進宮,算怎麼回事兒?選秀還有個說頭,年滿二十五非得出宮不可,這可連選秀都算不上,更不是冊封,黑不提白不提的,太欺負人了。
“眼下還在孝慧皇后喪期,這麼做,也忒急了點兒。”福晉盤弄著手串喃喃,“看這架勢,是要暫且留在太皇太后身邊伺候,等將來再另行封賞。橫豎這回是沒轍了,裡頭髮了話,也只有聽天由命。”說罷在嚶鳴手上拍了拍,“你合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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