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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
盧信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怎麼就這麼趕他走了啊?你怎麼就這樣趕他走了?”
錦繡一愣,敢情這盧老三……?
盧信貞又道:“你那幾鞭子算什麼!是我,我非剝了皮!抽了他的筋!”她眼眸血紅,目露狠光。
盧信貞後來沒有把那孩子給打掉,當然,也沒有選擇自盡這種蠢方式來解決問題。她要把那孩子生下來。
那天,盧老太太給閨女盧信貞配了一副藥,藥端到了盧信貞手裡,可是,就在準備將藥碗裡的墮/胎藥一股一股往喉嚨裡倒,哐噹一聲,藥碗掉在了地上。盧信良淚眼滾滾,猛地撲倒在盧老太太裙下,把她拉著拽著扯著不斷求她,“我下不了手!娘!我下不了手!”
錦繡當時就站在邊上默默地看著。
盧信貞的眼淚像洶湧澎拜的河流。西廂房的梳妝檯上,點著一盞遍體臘結的牛油燈。昏黃燈火倉惶抖動,尖尖的火苗上,挑著一縷盤旋而升的幽幽冷煙。跳動的火苗像是要和盧信貞眼中的淚水凝結一氣。盧信貞的眼睛,讓錦繡看得愕然一驚。
她曾告訴過她,告訴過錦繡,“二嫂!我胎動了……”
盧信貞就這樣被錦繡探望一番。錦繡回來,她在想:這可憐的盧信貞,她以後,可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辦?
院子的一株老柿子樹底下,盧信良的貼身小廝青雲,青衣直裰,發上皂條軟巾款款垂帶,面若傅粉,鮮膚柔白,當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錦繡感到吃味,怎麼盧信良人漂亮,連個下人拿出去都是一等一的,甩某些大家公子好幾條大街?這兩人長期搞在一塊兒,會不會出事兒啊?
錦繡心裡癟癟嘴。招呼著,“幹什麼?走來走去,閒著沒事兒幹是吧?你相爺呢?”
以前曾經為了盧信貞的事,錦繡將這東西好好給收拾了一頓,為此,當時的大嫂孟靜嫻還擔心,打狗要看主人,如此不給相公面子,盧相爺翻臉了怎麼辦?……是的,就為著那一樁,這小子,現看見了她都躲。他怕她,怕錦繡,很怕很怕……
“二、二少奶奶……”
“嗯?”錦繡懶洋洋地,手撫著肚子,把人從頭到下,打量一遍。
青雲被她打量得發毛,吞了口唾涎,還是麻著膽子,問,“您,您這是剛從三小姐那兒出來的吧?”
“是啊,怎麼了?”錦繡聲音仍舊懶洋洋,還在把他盯著看,從上到下,有些漫不經心。
“額……”青雲再把頭一縮,“那,那三小姐人還……還好麼?”
錦繡一愣,這盧家的三小姐好不好,關這小子屁事相干?
後來,錦繡的嘴角慢慢挑了起來。有戲!
她覺得,這盧府的小廝下人青雲,和盧信貞,絕對絕對有戲?!
錦繡回到了自己的廂房,廂房臥室的右邊靠牆有一排紫檀雕雲龍大櫃,櫃子現開啟,放了很多很多的包裹和紅漆箱子。錦繡不想再去思索盧信貞的事,這讓她心裡頗為複雜難言。看見那麼多新擱置的木箱及包裹在裡面。
她便問,眼神有些奇怪:“這誰搬進來的?難不成,又是你家姑爺讓人抬進來的?”問的是丫頭春兒。
春兒正在花盆架下繡花,站起身笑,“是姑爺!小姐,您看咱們這姑爺多疼您呢!成日裡東西一件一件往咱們這裡送,還都是你喜歡的!小姐啊小姐,怎麼這姑爺現在就那麼好了呢?”
那都是些錦繡喜歡的衣裙、首飾,總之一大堆的俗物。
錦繡讓丫頭春兒把那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她要一件一件,試著穿,試著戴。
春兒倒也依了,邊幫錦繡弄那些東西邊說,“這姑爺也真怪!就這些東西,什麼貂毛、珍珠、玉鐲、金銀器物……一看,哪樣不是頂級的昂貴?小姐啊小姐,成日裡,我只聽說咱們這姑爺如何如何節儉,可沒想到一給你送起東西,都這麼大手大腳啊!”
錦繡抿著嘴兒只是微笑,笑容頗有得意和沾沾自喜。
她們這姑爺確實和從前不太一樣。
錦繡記得以前的盧信良,若是面對這些金銀珠寶華服美衣的賄賂誘惑,他眉頭都不挑,直接會一拍桌子,會把那些人拿去辦了!可是現在……
現在的盧信良,酒會飯局私人宴請,雖不動眉毛,到底不會一拍桌子把人拿去給辦了。
“首相大人,本官可聽說,尊夫人系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名花,名花傾國,風華盛茂,可是,再美,也需要這些東西陪襯陪襯不是?”
“……”
盧信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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