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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她聽了也是氣。當然,也是對事兒不對人。
“不管怎麼樣!如此無視家法與家規,背後飛短流長,妄意主子,搖唇鼓舌,擅生是非……弟妹,咱們就不能坐視不管!”
孟靜嫻說,蹙緊著眉,冷著張臉,然後轉過臉來,看著錦繡,平時的溫柔嫻靜無影無蹤。
錦繡冷笑一聲,她點點頭:“呵,什麼話?”
當然,是對青雲。“本少奶奶看著你吧,站起來八尺多高,趴下來呢至少也有半丈多長……好端端的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吐出來的東西,比那些目不識釘的鄉野村婦還要長舌刻薄?青雲吶青雲,我看,你們家相爺是太寵你了吧!……嘖嘖,寵成這樣,是不是要讓本少奶奶來好好地調/教調/教?治一治呢?……嗯?”
錦繡後來就這樣把青雲好好地“懲治調/教”一番。
冷嗖嗖竹林風吹不斷的院子圍牆根底下,牌九色子胡亂擲了一地。
青雲嚇得面白唇紫。“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就饒了小的吧!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再也不敢了!……”
青雲正在和幾個小廝丟色子,玩牌九。是的,吳嬤嬤之小么女那天口裡一句一個的“整個府邸都知道”,當然,是說盧信貞的小腳不慎被相爺看了之後,她的這二哥相爺便回房之後大吐特吐——是的,不是別人,這話就是他到處嚷嚷傳出來的。而事實上,盧信貞那天以為周圍沒人趁機脫鞋的時候,好巧不巧,除了他哥哥盧信良看見以為,當時的這小廝青雲,也在旁邊。
青雲就那樣被錦繡和孟靜嫻狠狠教訓了一頓。
錦繡說:“本少奶奶不打人!打了你,本少奶奶嫌手髒……”“二少奶奶!二少奶奶!”青雲還在磕頭,還在求。“你自己打自己!”錦繡她人又說:“自己好好地獎勵自己幾十個大耳刮子……就這樣,不把臉打腫了,不要來見本少奶奶!”“……”“嗯?怎麼?”又見著他不動。錦繡倒是慢慢地理起袖子,嘴角仍含著笑。是微笑。
“相爺,相爺……”
哦!錦繡懂了,合著是拿盧信良來做擋箭牌呢。
“不看僧面看佛面是嗎?”她一頓:“打狗也要看主人是嗎?好!”
她又一笑,微微地,極有風度禮貌地:“那就打一百個大耳刮子吧!不打到太陽落山,不要見本少奶奶!”
孟靜嫻趕緊道:“弟妹啊,這東西,打是該打,會不會太過了一些。萬一二叔叔他……”
是在擔心盧信良。
錦繡素來我行我素,稱王稱霸也稱慣了。可是,這到底是打狗看主人,她是擔心,當著這麼多其他小廝僕人的面兒,錦繡如此行事,會不會傷了盧信良的面子?甚至,傷了夫妻間的感情?
“這麼容易就傷的……夫妻……那麼,就證明沒有感情。”錦繡說。
孟靜嫻一愣。
看來,這錦繡就算再不羈再灑脫,也有如此心細如髮的時候。理,好像是這個理兒……
再來說收盧信貞。
上一回,盧信貞在錦繡屋裡,為了“幫”吳嬤嬤討回她的小女兒,帶回去繼續纏上小腳。後來,她女兒倒打了盧信貞一耙,說盧信貞:“你的腳,壓根兒就不好看……”然後,就在盧信貞面白唇抖、精神心裡受到大震盪之餘,那小不溜秋的三寸釘小人兒更為過分又冒了一句:“相爺看了腳回去大吐不止……”最後,特別語氣加重,甚至還把錦繡故意看一眼:“整個府邸,誰都知道……”尤其是,那個“整個府邸,誰都知道”……
盧信貞感覺生活在一場、所有觀念審美認知全都遭到徹底顛覆破壞的地獄裡。
話,肯定是錦繡傳出去的無疑。
那一次,自己碰巧路過臘梅園,她們一主一僕不就是那樣大肆渲染嗎?
人,就是那麼奇怪麻木而茫然愚笨的東西。反而,到這時候,她卻不“恨”她了?
當然,這個“她”,是指錦繡。
你恨什麼呢?你恨什麼?……認識這錦繡,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她不拿出去“處處的宣揚”,處處引惹海浪風波——盧信貞可能還要懷疑,這錦繡,還真的變得那麼“涵養平和”?而他兄長的“調/教影響”,還真的起了作用?
她是該“得意驕傲”。即使處處宣揚也不為過。
盧信貞想著想著,兩腮上的金豆子又源源不斷冒滾出來了。
是啊,錦繡該得意,該驕傲,同時也該宣揚。她丈夫,也就是自己的親親二哥,看了自己的腳回去之後大吐狂吐不止……難道她錦繡不該得意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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