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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傻話客套話,只是整個人暈暈的,丈二和尚般,又像被瞬間施了什麼迷藥法術。
身子有些飄,漸漸地,東南西北,以及正在尋找她的大嫂錦繡……也忘得八九不離十了。
後來,兩個人又說了什麼,又對峙了什麼,身子輕飄飄的,盧信貞猶如踩在一團絨絨的棉花堆裡。血液不停往腦門上拂,卻又怎麼衝不出去。耳畔嗡嗡地,迷濛澈眼中,只記得男人聲音柔柔地,含著些笑,當然,也有不易察覺的引誘和挑逗,他把盧信貞帶拉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巷子口裡。輕輕地彎下腰,再目光多情柔和挑起嘴角凝看她一眼。“來,我來幫你……”盧信貞的腦門又是轟地一下,身子低著後面的牆壁,頭重而腳輕地,就像一個木偶娃娃般,任由那個男人在她裙下做著什麼?
他是在跟她那個燒了破洞的裙襬細心打結。
並且,一邊打,一邊嘴角輕輕一挑,又是溫柔地,隨和一笑:“小娘子,你真漂亮……”
盧信貞耳畔嗡地又是一下,自然而然地,又快暈闕得東南西北找不著了……
※
錦繡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以上之事,她當然不知。
“我,我……”
安靜小廳,盧老太太和盧信良還在看她。嘴角帶笑,是信任。
錦繡第一次感到窩囊。她這個人,向來理不直氣也撞,然而現在,錦繡卻是把孟靜嫻和盧信貞兩女人氣得牙根兒癢癢。你說,你好好地跟著我錦繡,你兩跑什麼跑?跑什麼?現在可好了,惹禍上身了是吧?自逮蝨子往腦殼上咬了是吧?吃一塹,長一智,錦繡啊錦繡,你雜就這麼不長記性,上次為了幫杜二姐的事,你都忘了?
錦繡皮笑肉不笑,“哈,事情事這樣的……”正想打哈拐個彎又抹角。
盧信良忽然也站了起來:“母親,既然她們都已經無事回來了,那麼……”是在幫襯錦繡。安撫母親,叫她趕快回去休息。又說天色不早了。“母親,明日一早兒子再來跟您請安。”然後,一點頭,示禮,淡淡斜瞄邊上錦繡一眼,恭敬孝順的樣子做得十足。
錦繡頓時就驚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盧信良啊盧信良,原來,原來你居然早就——
早就把錦繡看出來了!
“她們是什麼時候走丟的?又是怎麼丟的?當時是個具體什麼情景,你說說?”
盧信良黑著個臉。盧老太太送走以後,剛還翹起的嘴角瞬間沉下。
“啊?”錦繡還未回神。
“葉錦繡?”
“啊?我說,說,說……”
“……”
盧信良就是盧信良。以前,錦繡總鄙視瞧不起地說這男人呆板無情迂腐,然而,剛剛一幕,她的內心莫名一個澎湃激烈和動容。她覺得他很俊氣!行事沉穩又不失果決,簡直是大老爺們的氣概啊!盧老太太要是真知道這事兒就不好了。這廂,他幫她瞞著壓下來,又看破了天機和看破了錦繡五臟六腑似地。錦繡這才深吸了一口。她覺得,這個男人,她真的是窟窿眼兒裡看人,以前,小瞧了他!太小瞧了他!
“那個相、相公啊,我說了你、你先別生氣啊……”
“……”
馬車在上元的街市徐徐而行。盞盞花燈一派珠璣。
之前,錦繡尋找孟靜嫻與盧信貞二人時候,自是拼盡了全部的提心與顫慄。那兩個寡婦,一沒出過門,二沒上過街,現下,這人堆雲集,車水馬龍地,萬一她二人呆不更事,遇見了人販惡徒怎麼辦?遇見坑蒙拐騙地怎麼辦?錦繡是想起剛出來那會,一個佯裝乞丐的襤褸少年不過對她說了聲:“娘子可憐可憐,娘子可憐可憐——”這天真而不更事的盧信貞,馬上眼淚汪汪啊,就差沒掉出來似地把袖袋的銅板統統給了人家。這麼這麼蠢的女人啊!……錦繡越想越擔心。對了,還有那個孟靜嫻。她比盧信貞好不到哪去。
就這麼一路想著。
盧信良道:“其實這件事情,說來本不怪你……”
“……”
“該怪本相……”
“……”
錦繡又吃一驚。那個“怪”,錦繡自然懂其話裡意思。
兩個人沒有再說什麼。
盧信良這是在自責不該當時對錦繡鬆口。錦繡好心。然而,這天下間好心辦壞事的例子多不勝舉。他又想起她的母親,還有大哥……那個九泉之下的、如果嫂嫂真出了事又該拿什麼交代的大哥……當然,盧信貞是他妹妹,這層擔心不用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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