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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你,你把它真吃進了肚裡,是不是?!……相公,我問你,是不是!你到底有沒有把它吞下去!到底有沒有?!”
“……”
錦繡笑得咯咯咯心裡快綻了花。她還在裝。盧信良的面部表情,讓她滿意至極。最後,聲音輕輕地,就那麼柔柔地,她又止不住再問一聲,並眼淚一滾:“你就這麼死了?我怎麼辦!相公啊相公,我吃我的□□,與你有什麼相關?你要是就這麼死了!我……我……”
她的喉嚨一哽,就那麼把他搖著捶打著,撕心裂肺,掏著心窩子大哭起來。
“你死了……你要是就這麼死了!你讓我,讓我——”
這聲音,包含了太多太多訊息。如果盧信良死了,那也是被錦繡給害死的!現下,你讓她怎麼過意得去?兒子,剛剛懷上肚子,不滿三個多月。如果錦繡她就死了,那就是一個真正的寡婦!一語成讖,錦繡的那句詛咒果然應了真,盧信良就這麼英年早逝了,你讓她孤兒寡母,從此以後怎麼活!怎麼活?!
屋外,所有的丫鬟都避得遠遠,就因為剛才端托盤送菜的丫鬟暗示,誰也不敢挨近屋子打擾這夫妻什麼。
錦繡就那麼一直哭,一直嚎,哭嚎得眼也腫了,嗓子也啞了,手拿著絹帕,趴坐在盧信良身上,上罵天,下咒了地,真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相公啊相公!你蠢啊!你說你雜這麼蠢,嗯?!這東西,我吃我的,你都還要來搶,不不不,夫人我現在就隨你去!我要殉節!——既然我相公都已經說了,重義輕生,亡軀殉節,你我好說歹說夫妻一場,夫人我這就隨你去了!”
說著,方才拿在手中的藍色小藥瓶還有一顆,準備就著一倒。
盧信良絕望如死灰地閉了閉眼,彷彿殘存著生前最大的一絲餘力,他拽住了她,手一把勁兒,狠狠地,將她拖住扯住。
“不,不要為著我殉節,娘子……不要!”
他的聲音,蒼涼、悽楚。那顆“藥丸”,他確實是真的吞進去了。
藥進嘴裡,滾入了喉間,再流經入腹,如此的乾脆清晰利落,他盧信良怎麼會不曉得呢?
盧信良是從來不會慌亂、更不會流淚的人。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現在的盧信良,卻是滿腹的悽楚、心酸、哀涼、以及到頂心如死灰的絕望。他的眼睛,滾湧出什麼。在那雙清澈而佈滿血色的瞳仁上。錦繡的倒影還映照在那乾乾淨淨、清澈而又絕望透頂的眼眸中。如此的錦繡,如此的美人如玉又如花……如此的上好年華,那韶華亭亭春柳之軀,那如雲的烏髮,那鮮如苔紙的青春肌理……如今,卻是要紅顏彈指盡,一盞孤燈相伴了殘生……盧信的眼,越來越紅了。還有他的那些理想、報復、心懷天下的壯志未酬……
這一剎那,都要統統覆滅。統統走到了盡頭。
盧信良到了這時方明白,原來,這就是心疼。
心疼一個女人,到了極致,連關於那些殉道聲譽節志都潰不成軍。
錦繡以後該怎麼辦?
還有,還有……
還有他忽然發現竟忘記了她肚子裡還有他們孩子的事情……
盧信良吃力地起身。他把錦繡攙起來,“走,你跟我來,”他說,“我有東西要交給你看……”
步履虛浮垂了兩個大鐵球似的,整個身子東倒而西歪。汗水佈滿了額頭,一滴一滴,從面板沁露出來。
他這樣子,還真像個即將死去的死鬼丈夫呵!
錦繡的嘴角的笑本來先要悄悄地抿起,然而,抿著抿著,當盧信良步履輕飄、一步一步,不知怎麼行走到他書房時候,開啟書櫥一個紗屜,並給錦繡從中拿遞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紅漆小木匣子時,錦繡嘴上的笑,也從心底上開始漸漸消失隱沒了。
“那是什麼?”
要留遺言了這是?!錦繡輕眯起眼,心緒變得莫名複雜。甚至心疼。
“你……把它開啟。”
錦繡依言,將那盒子輕輕一揭,開啟。
“王翰曾經寫了很多封信給你,當時,本相確實厭惡這人之極——”
錦繡還未等盧信良把這話一說完,猛地一抬頭,越發輕眯了眼,忽然,她又開始隱勾著嘴角。
“既是他寫給本夫人的信,怎麼會被你盧大相爺扣押在這裡……哦!”
她一頓,“明白了!盧大相爺啊盧大相爺,你說你,你說你——”
你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是不是個大老爺們!是不是個敞亮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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