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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從易鶴安被告緩過神來的鎮民;瞬時如銅爐裡沸騰開水。
尤其是得知縣令爺要查辦捕風捉影的造謠者。
曾在其中摻和一腳的人,都惶惶不安,窩縮在家裡生怕遭殃,就連街邊的攤販都少了小半。
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最後會降禍到哪家;連帶著鎮裡對殷嚦嚦的流言蜚語都銷聲匿跡。
將入金秋八月,蟬鳴漸消,同時沉寂的還有紅鯉鎮的鎮民。
殷家院落黃綠交雜的樹下,咯吱咯吱晃動的搖椅裡;殷嚦嚦優哉遊哉地躺在上面,閉眼打盹兒。
耳邊沒了聒噪的蟬鳴;委實讓她覺得入秋果真是件令人神清氣爽的事情。
好像,鬥蟈蟈大會再過幾天也該來了;她想親手養成蟈蟈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她摸摸下巴,估摸就這兩天約著趙笑笑他們一起去山裡轉轉;逮不到的話;就去鎮裡蟈蟈的養殖戶買一隻。
正盤算著;突然被一團陰影籠罩,抬頭看見熊叔,他說,“小姐,外面有位說是你同窗的人找你。”
搖椅晃動的咯吱聲戛然止住;殷嚦嚦詫異地揚了下眉,莫非她和趙笑笑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剛想著要叫他去捉蟈蟈,他就來找自己了?
殷嚦嚦騰地從搖椅上站起身,捋了捋衣服往外走。只見門外站著位面相端正體型勻稱的少年,面上覆著層鬱色。
“曹切?!”她愕然。
曹切一見她,一抹尷尬將鬱色取而代之,有些侷促地施了一禮,“殷姑娘。”
殷嚦嚦心底緊張了一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別是那次沒說夠,這回到她家門口來說了,那她可不一定能控制住拳頭了。
大抵是她藏不住心思,面部表情直接吐露出來,曹切的尬色更濃,急忙擺手,“不是,殷姑娘不要誤會。”
他拽了拽衣襬,“我……我是來向殷姑娘賠罪的。”
“賠罪?”殷嚦嚦呆了呆。
“我為言辭過激,特此向殷姑娘請罪。”他面露幾分愧色,“殷姑娘與易兄當日所言,讓我羞愧難當,休學以來,越是深想,羞愧便深深入了骨髓。”
復又想起跪在公堂三拜的身影。
他眼裡頂天立地的爹對此事從始至終並未露面,甚至一言不發,反倒是柔柔弱弱的娘……那雙作羹湯、織布縫衣的手,替他擊響衙前的大鼓。
他攥了攥手,鼓起莫大的勇氣,“我不該對姑娘有偏見,更不該默守陳規,用私人眼界中的條條框框約束女子,權當我白讀了多年聖賢書。”
狠狠一作揖,腰彎得極低,頭更是低,聲音懇切,“望姑娘見諒,若是姑娘不原諒,也是我應得……”
他話沒說完,胳膊被一託,整個人的背就直了起來,落入眼簾的是少女明媚的笑顏。
“那日的事早就翻篇了。”殷嚦嚦一抱拳,“同窗之間,哪有那麼多深仇大恨要計較,你往後不必將這放在心上。”
她笑得能讓人散去陰霾,曹切定了定神,躊躇一下,“其實……”
其實那日易鶴安找他聊了許多。他想說的,但是又頓住了,或許她這般有主見的女子,外人不該多言。
“什麼?”
“沒什麼,多謝姑娘的不計較。”
“小事而已,你鄉試要努力啊!”
“一定會竭盡所能。”
“我相信你啊。”
殷嚦嚦目送著曹切離去,覺得那道在公堂顯得駝的脊背又重新直了起來。
準備進門的時候,突然看到有道身影站在她對面,看著她,清雋的臉寫滿不霽之色。
跟有人刨了他家祖墳似的。
她張張嘴,“易鶴安,誰刨你……”
還沒問出來,他幾步走到她跟前,嚇了她一跳。
他看著她,沒有多餘的表情,就直直地注視著她,“你剛剛和他在聊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沒什麼啊。”殷嚦嚦莫名其妙,易鶴安這是在聽她牆角?
“那你相信他什麼?”
“鄉試啊。”原來他就聽見最後一句。
“也沒見你相信我鄉試能中。”
“……這不是全鎮都知道的事嗎?”
“……”易鶴安覺得殷嚦嚦要是再不哄哄他,他很快就要有點小脾氣了。
然而,殷嚦嚦不開竅的腦袋瓜實在搞不懂深深海水男人心。
她望著眼前悶著不說話的易鶴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