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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裡的眾學子,默不作聲,似認同。
他們未曾留意趙譯的眸光已漸漸沉下,他的唇緊抿著。
這人的話,並無錯可言。
但,他心頭卻感不快。
連端坐在座位一直漠然的易鶴安,眉頭也緊緊地皺起來。
更別說趙笑笑與李煥山,禍端非明由他們所起,最後將禍水全引到殷嚦嚦身上,他們如何能忍?
“你說夠了沒有?”
在趙笑笑試圖站起來辯駁時,突然一聲冷喝,殷嚦嚦拍案而起。
她起身時扯到腳踝的傷勢,卻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脊背挺得筆直。
其實,她自趙譯看來時,便醒了。
於自家表哥講課時,睡覺實在太不給自家表哥面子,於是她一不做二不休,一睡到底。
起初那人字裡行間明朝暗諷,她也無所謂。
雖然才來學堂就受此等刁難,著實難忍,然而與他所言,確實是她不對,擾學堂規矩,她可賠罪,退學亦成。
但……
她眸光冷冽,甚至含著絲絲狠意,望著那人,“你說誰無規無矩,有辱家門?”
人有逆鱗,不可犯。
無疑,這無規無矩有辱家門,八個字,字字如劍,戳入她的心窩。
她向來知曉世道對女子不公,卻因老爹相護從未親身體驗一番,不曾想,今日只此一遭,她便已怒不可遏。
原以為無愧於眾人,活得恣意瀟灑便可。
她的手緊緊地攥著,直接泛青白,肩膀也因為怒意不可抑制的顫起來。
“我殷嚦嚦,六歲挑紅鯉鎮同歲男兒不在話下,十歲隨老爹護鏢行萬里路,如今十六歲,我自覺可戰當今男兒無數,你憑什麼,覺得我有辱家門!”
她一字一頓,不卑不亢,“你當你是我父,還是我母?有何等資格,言我對錯!”
眾人只知,殷嚦嚦散漫無拘,但凡有看不慣,動手了事。
不曾想,她也伶牙俐齒。
那人面色漲紅,欲圖爭辯,“分明你……擾我等在先……”
“既如此,我向諸位賠罪,乃殷嚦嚦之錯,我自然不狡辯。”她拱手,“但,試問,若眾人誠心向學,自是該心無旁騖,若真視我為恥,那就更當引以為戒,絕非我一言一行可影響。”
她酣睡不曾出聲,更不曾當眾以炫她家世如何如何,這群人卻偏偏藉此為難她。
因何如此,想必他們更為清楚。
“你……”那人爭辯不得,氣短胸悶。
卻又有一人站起,臉色冷傲,“殷姑娘在言我等不是?”
“學生也有一言。”
就在此時一道漫不經心在劍拔弩張的氣氛裡尤為突兀,素來不參與無謂辯論的易鶴安站起身,將視線盡數牽扯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易鶴安同學的隱藏屬性被啟用,護妻走一波~
第25章 維護
易鶴安背對著殷嚦嚦,映在窗外斜灑進來的日光中,看不真切。
只見他站得筆直,挺拔的身影牽引一眾人的視線,竊竊私語的學堂霎時便安靜了。
聽他開口,“易某不苟同於女子需遵三從四德走相夫教子之道。當今皇后娘娘乃家喻戶曉的巾幗英雄,曾親率軍戰蠻夷,蠻夷直退百里讓十城,十數年不敢來犯,進貢納奉,俯首稱臣。”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擲地有聲。
“據聞,皇后亦不曾學女戒女則女訓,更不會女紅琴棋書畫,但當年皇上選中皇后娘娘時,言,天下女子皆同色,豈不無趣?”
“何況,數年來,皇后娘娘掌後宮無失德之過,母儀天下更受萬民愛戴,眾人皆知大晉的邊疆,曾站有一道巾幗身影,手持戰槍,捍八方和平!莫說大晉子民,就是蠻夷異國,何人不讚我晉朝皇后,為當之無愧的天下之母!”
“試問,百年來,我晉朝可曾有一位男子,得如此崇高厚待。”
學堂內眾人沉默,當今皇后娘娘實乃一代奇女子。
殷嚦嚦望著易鶴安,眸光微微動漾。
然,稍有的漣漪卻被惱羞成怒的力辯驚擾,迅速平下。
“你是再拿殷嚦嚦與皇后娘娘作比?她可配?”那人竭力爭論。
“我何時將殷嚦嚦此等不入流的女子與皇后娘娘作比?”反而與那人的面紅耳赤作比,易鶴安風輕雲淡之姿,頗顯君子度量。
他道:“我言皇后娘娘,無非是辯駁兄臺所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