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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嚦嚦方才瞧見原來他們湊在一起在看話本子,頓時眼睛一亮,出手如雷霆萬鈞,待眾人反應過來,書本子已落在殷嚦嚦手裡。
殷嚦嚦亮著眼睛翻開起書。
咿,此書竟頁頁都插著畫。
然而等她看清圖裡繪的兩小人交疊的畫面,哪裡是她想看的話本,分明是一男一女醬醬釀釀的圖冊!
臉驀地紅了半邊天,“你們!”
她唰地就將書丟了出去,嘩啦啦的紙頁聲飛舞間,響起一聲聲慘叫。
可忽然學堂裡的氣氛如凝霜沉下,詭異的安靜,針落可聞。
被殷嚦嚦丟出去的書正正巧巧地砸在了進來的人臉上。
學堂裡又是一片吞嚥口水的聲音。
殷嚦嚦只感覺一股寒意從她的脊椎尾直竄如天靈蓋,渾身打了個冷顫,磕磕巴巴地道:“先……先生……”
先生在看清書本畫的圖樣,面色一陣通紅,白花花地鬍子抖了半天,什麼君子正氣什麼有辱斯文一堆堆的往嘴外蹦,手裡握著的戒尺都不停地顫著。
眼看先生要氣背過去,殷嚦嚦縱身一閃,急忙出手將先生扶住。
“你們真是要氣死老朽!”
被殷嚦嚦攙扶住的先生拿戒尺狠狠地抽打起桌案。
一眾人只覺得那戒尺像抽打在自己身上似的,每發出一聲巨響,他們就縮縮脖子抖三抖。
不怪先生如此生氣,換做以往倒是小懲大誡一番就了事,可如今學堂裡還有位女弟子,這群小子怎敢如此放肆無規矩!
先生怒火攻心,而後猛烈的咳嗽起來,殷嚦嚦眼看先生咳得愈發厲害,感覺不妙起來。
“師孃!師孃!快來看看先生!”
最後先生是被眾人攙著離開學堂的,今日學堂便早早的下學了。
那些圍看圖冊的弟子們走在回去的路上,埋著頭低著臉,哪怕稍有行人探究地看來,他們都會羞恥的臉紅難堪。
在學堂裡看那等書冊將先生氣倒,傳出去實在有辱讀書人的氣節與名聲。
今日下學的早,也正好可回去早些見到殷老爹的殷嚦嚦卻並沒有朝殷家鏢局走,而是走了相反方向。
松鶴齋。
紅鯉鎮一家百年的老書齋,最近沉迷話本子的殷嚦嚦在看了“吳公子”送來的鬼怪志趣話本後,再不能滿足於熊叔搜來的那些話本。
膚淺,庸俗。
竟是什麼書生與千金小姐的愛情故事,甚至還有的話本將什麼山野女妖都編出來了。不外乎最後書生都金榜題名,要麼得迎娶公主,要麼又娶了別的美人。
所以殷嚦嚦決定自己搜尋精神食糧。
松鶴齋掌櫃是個中年男子,正坐在搖椅裡一手搖著羽扇,一手捧著書,咯吱咯吱的聲音在看見殷嚦嚦進來時戛然而止。
“殷……殷小姐?”
掌櫃的滿目愕然。
這一身張揚至極的火紅勁裝除了殷家殷嚦嚦還會有誰?除卻殷家殷嚦嚦又還有哪家的姑娘敢如此放肆不受約束?
殷嚦嚦可是稀客啊!
而且他一早聽聞殷家殷嚦嚦英姿颯爽不下男子,這些日子一直看著巾幗女英雄入了迷的他,腦海裡縹緲無形的巾幗形象頓時有了具象。
就連他手裡捧著的那本《大齊女將》都啪地掉在了地上。
“掌櫃的,可有什麼好看的話本子?”殷嚦嚦一進門撲鼻而來濃厚的書卷香氣,不由得多嗅了嗅,比鏢局裡大漢身上的汗漬可是一個天一個地。
她掃了眼琳琅滿目的書架,“不要兒女私情的,要有意思的。”
聽聽,這腔調品味都和閨閣裡的女眷不同,掌櫃喟嘆一聲,旋即笑道:“有意思的話本,我這兒可多了去了,殷小姐先瞧瞧。”
他指向殷嚦嚦一側的書架,“話本全在這兒了。”
殷嚦嚦挑揀起來,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她方抬頭看向掌櫃的,眸光微閃。
“殷小姐?”掌櫃的被看得沒由來一慌。
“唔,有沒有那種類似鬼怪的。”殷嚦嚦歪著腦袋,有些期許地望著掌櫃。
“鬼怪的?”掌櫃的搖搖頭,驟然又想到什麼,“卻有類似的話本。”
“哦?取來我看看。”
掌櫃的猶豫一下,“殷小姐稍等。”
稍許時間後,掌櫃的捧來一個木匣子,“這可是從京城新送來的話本,聽說還未出幾冊,也是我祖上開始就在京城那邊一直打點著關係,才弄來一本。”